童少悬:“嗯?”
“有一块红了。”
童少悬手边没镜子,还在低头找。
那红印子正好藏在童少悬看不到的死角,白二娘热心地要过来指给她看,被石如琢拦了下来。
白二娘:“怎么?”
石如琢有点儿羞,小声地跟她说:“那个,不是受伤。”
白二娘毫无自觉,声音还挺大:“啊?不是受伤是什么?”
葛寻晴看白二娘和童少悬一个傻一个愣,捂着肚子快要笑抽了:
“你们这俩笨蛋!这肯定是嫂子的杰作。原来童长思你都没发现啊?”
葛寻晴递了面铜镜过去给童少悬观摩,童少悬一看便明白了,定是昨日唐见微在她脖子上咬的这一下留下的印记!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童少悬思忖片刻,很快明白了唐见微的用意。
旁人道她俩是赐婚,以为外面恩爱不过做做样子,唐见微正是要让董重灵明白,她们一对妻妻恩爱得紧,这吻痕便是占有的印记。
方才董重灵应当是看见了它才萌生了退意。
不得不说,唐见微是真的有办法,就算不露面,整治起纠缠不清的人,手段丰富又十分见效。
虽然有些丢人,有种私密之事被他人看去的尴尬,可为了摆脱麻烦,丢人就丢人吧。
童少悬心想,只要那董重灵能消停,什么都好说。
本以为董重灵起码会消停几天,没想到没过两日她又开始来烦童少悬,不仅上课的时候会跑到她们的学堂之中,就是散了学也要跟她一路。
更可怕的是就连早间上课的时候,她都会站在白鹿书院上山的唯一路口等着童少悬。
董重灵在沉淀了两日之后,歪门邪说的能力更加卓越:
“就算你现在和那悍妇有些感情那又如何?现在有感情不代表一辈子都有感情。我实在是想不通,能拿着斧头追人满街跑的泼妇究竟有什么可以喜欢的?难道你喜欢一辈子被人管着?我太明白了,你对她顶多也是图个新鲜罢了,说要过日子,还得找那温柔体贴又可爱的不是吗?温柔体贴的妻子有什么不好?我绝对比那姓唐的要称职多了。再说了,她跟可爱这个词能沾上一点儿边吗?即便论样貌,在览化的时候我可从来没将旁人放在眼里过。这博陵女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有信心绝不输给她。”
什么都好说,唯独侮辱唐见微这事儿绝对不可能忍。
童少悬拉下脸,很直白地跟她说:“第一,我不喜欢你,在我心中我妻子永远是最好的;第二,我已经成亲,毫无接纳第二个人的打算,你这样做很幼稚,让人不齿;第三,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于你的名声有极大损耗,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如早些停止,及时止损。我现在还是好言好语,但这些好话只说这一次了。”
童少悬不是在跟她说笑。
虽然添加了蜀椒的花椒弹容易让人双目失明,但是童少悬又不只有这一款花椒弹可用。
她已经做出了两个不至于致残,但会让人目眩咳嗽不止的轻型花椒弹,要是董重灵再一意孤行的话,她定会下手。
董重灵欣赏完童少悬生气时的表情,满意地暂时离开了。
但以董重灵最近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葛寻晴非常纳闷:“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为何心态如此扭曲?如此丧心病狂?长思,当初泥石流是不是流到她脑子里去了?”
童少悬回忆了一番她的言语和神情:“恐怕她所作所为并非是属意我才为之,更像是在跟自己赌气。”
回家之后,童少悬依旧主动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唐见微。
唐见微也很同意她的说法,那个小孩肯定是心理受过什么创伤,不然的话,谁愿意将自己的脸皮丢到人家的脚下,让他人随意践踏。
“不过,夫人倒是很会拿捏,这是打算先礼后兵?”唐见微让童少悬坐到她身前,帮她按摩颈部,缓解这一整日的疲惫。
“我本来是打算礼都不礼的。可是……毕竟还在一个书院,闹得太难看只怕会被上门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