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秋头疼的感觉好了一些,笑话沈约:
“今日怎么这么喜欢撒娇呢?哪还有点大将军的样子?”
沈约依依不舍地亲吻唐观秋的掌心:“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是将军了?我只是你的妻子。”
“看出来了,今日我们阿应真的特别思念我。”
唐观秋双臂从沈约的上臂之下穿过去,环在她后背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抱。
沈约配合她的动作,慢慢地伏身而下,有点不好意思:“我会压着你的。”
唐观秋将她抚了一遍,叹息:“你真的瘦了太多,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拿什么来压我呢?”
沈约被爱人抱着,这么一长段时间以来提着的一口浊气,凝在心上的一滴血,终于有了稳稳落地的地方。
只有在唐观秋面前,她不用任何遮掩,不用怕被疼爱时的自己是否丢失了让人畏惧的将领威严。
唐观秋的怀抱是她永远的故乡,是她可以放下一切重担的安乐窝。
……
沈约躺在唐观秋的怀中,嗅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眼泪洇透了她胸口的衣衫,踏实的感觉更为真实了一些之后,沈约才小心地问唐观秋:
“阿净,你方才为何头痛?”
唐观秋看着床铺四周的绣着飞鸟图案的樱红色垂帐说:
“我在想一些事,但想不起来。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说话之时,唐观秋凝视着垂帐,越看越陌生。
她的视线转移到别处,环视这间小巧但是温馨的屋子,一股陌生感让她迷茫:
“这是哪儿?”
毕娘子在治疗之时就说过,因颅内淤血导致的疯症,即便淤血散尽有好转的迹象,也可能存在反复的可能性。
且往后不可过度亢奋、伤神、劳心,否则反复的可能性更大。
而她是否会记得病时发生的一切,因人而异。
沈约握住唐观秋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好让她慢慢接受已到眼前的现实:
“你暂且别去思考直觉之外的记忆,不然的话头又该疼了。”
唐观秋点了点头,却依旧控制不住思索:“这里不是唐府。”
听唐观秋所言,沈约明白唐观秋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丢失了病时的记忆。
“这儿的确不是唐府,但我在这儿,妹妹也在。”
唐观秋:“阿慎也在么?我想见她。”
“好,那你先洗漱着衣,我带你去见她。”
“让她来这儿不好么?”
沈约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你,片刻都不想。”
沈约以前也很粘她,但像今日这样的粘法,倒是不太多见。
唐观秋心中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她似乎遗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错过了一段时光。
沈约帮唐观秋梳头之时,秋心正好来送朝食,沈约就让秋心帮给唐见微传话,说姐姐醒了,让她来见上一见。
唐见微这会儿也刚起床,正在给童少悬画眉。
秋心过来说了这么一句,唐见微还纳闷,不知道是何意:
“醒了?这会儿去见?怎么了吗?”
平时她都是给宋桥童长廷请安之后去看大姐,给她问安,瞧瞧她今日的情况。
通常她去的时候,姐姐才刚起,懵懵懂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