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下去啊。”唐见微不耐烦地对阿周他们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
路繁却说:“万一他们真的是贺松年的人,咱们轻易处置了,只怕会与贺松年结下仇怨。毕竟这姓贺的在夙县也算是根深叶茂,能不轻易招惹的话咱们还是别招惹了。”
就要被拎走的岳二听她此言,眼睛里闪出希望的光。
“哪是贺松年的人啊。”唐见微小声对路繁说,“贺松年明明知道我们和阮县令的关系,怎么会让自己的手下来送死?这俩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山匪,就算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谁会追究咱们的责任?到时候若是真出什么差错,随便一推托便好。反正也没主子,就当一对孤魂野鬼吧。”
岳二听到此处叫嚷了起来:“我们有主子!我们有主子!”
阿力大叫一声,想要阻止他,但是此时的岳二已经完全被吓蒙了脑子:
“我们的主子就是贺老板!就是他!不要杀我……不然、不然的话,贺老板不会放过你们!”
阿力双眼用力一闭,颓然倒地。
唐见微等人望着岳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承认了便好,我们也好上贺府讨债了。”
有人证和损毁的马车为物证,唐见微状告鹤华楼老板贺松年,利欲熏心坑害同行,更是险些害了人命!
阮县令判贺松年二十大板,且赔偿童氏食铺的损失,统共四百二十两。
贺松年被打二十大板的当日,被家人抬回家的笑话疯传整个夙县。
大家都在说这贺松年在夙县嚣张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人可以整治他了。
乡里乡亲的自发上童府给她们送去新鲜的蔬菜瓜果,以表谢意,感谢他们替夙县百姓出一口恶气。
唐见微将收到的谢礼堆到童长廷面前,马屁拍得震天响:
“多亏阿耶足智多谋,才能顺利让这贺松年获罪。”
童长廷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小事一桩!往后啊你们若是有什么难题,也是可以来找耶娘商量的。虽然耶娘老了,但毕竟有些生活经验,偶尔帮你们几个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
宋桥在一旁忍着拆台的冲动,有点担心地握着唐见微的手说:
“那贺松年在夙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肯定有他的非凡手段,而且此人的根基深厚,瘦死骆驼比马大,阿慎你可要小心行事啊。”
唐见微道:“放心吧阿娘,我心里有数。”
唐见微想的是,她明年应当就要去博陵了,这鹤华楼在这个时候出来找事麻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她离开之后,靠三姐她们来对付贺松年,就算有阮县令帮忙,平日里恐怕也会有吃亏的时候。
不若趁她离开之前,将这夙县恶霸连根拔起,算是为童氏酒楼铺路,将童氏立于夙县之顶,往后好好经营,便能富足一生。
而且她在夙县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夙县百姓对她颇为照顾,还百姓们一个清明之城,也算是她的回馈。
这下暂时让贺松年吃了亏,她知道此人必定会反扑,唐见微也不畏惧。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除夕宴之上能替代花菇的重要食材。
引蛇出洞的这批货只是个幌子,并非真的找到了心仪的替代品。
眼看除夕一天天逼近,唐见微陷入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