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差点儿的直接病倒,心态好点的怒不可遏,直接带人上门砸场子。
贺松年在小厮们的护送下就要逃,被人发现了行迹,团团围住,逮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贺松年在大街上被虐打,可来往的百姓却没有一个劝阻的。
这些年鹤华楼干了多少坏事,不是排挤同行就是在背地里包庇凶手,和佘永明狼狈为奸,夙县的百姓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恶人有恶人磨,看他受苦,所有乡亲们只有拍手称快的份,谁会去拦?
而阮县令和衙役们早就守在一边,等到大家把情绪发泄得差不多时才不紧不慢地出现。
假模假式地将动手的人拦下来说:“别打了,别打了啊,再动手全都扭送衙门!”
如此一来,大家发泄了一口气,贺松年也得到了教训,两全其美。
童少悬和唐见微趴在童氏食铺的二楼,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
童少悬再次感叹,从阮逾这儿她可是学到了不少实操的干货。
贺松年落入阮逾手里,又是连夜苦审,将这些年干过的所有缺德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阮逾审完他之后,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他到已经开业的酒楼来找童少悬和唐见微,跟她们说:
“佘永明在夙县的这五年里贺松年没少贿赂他,可是对于军资一案,贺松年是真不知情。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地头蛇罢了。”
看得出来阮逾很失落,酒一口一口地喝,眉心就没舒展开过。
唐见微知道他在愁什么。
阮逾虽是才俊,可能被派到夙县来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恐怕也并非他自愿。
侍御史虽说是御史台的人,可毕竟只是个从六品。
好事落不着他,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他来收拾。
转年阮逾已然四十,再不抓住时机往上爬,只怕没精力爬了。
虽是博陵阮氏一脉,可阮氏能人这么多,即便互相帮扶,但高位就这么些,阮逾又能排在第几?
到夙县来查案头疼,却也是阮逾绝佳的时机。
和吴明砚一样,都想要查处军资大案,以悦圣心。
可惜到最后除了沈约带回来的,圣上或许已经知晓的那些消息之外,没有别的收获。
难道他一辈子都得待在夙县了?
唐见微换位思考,要她是阮逾,她也急。
阮逾那晚喝得有点多,敬了童少悬好几杯酒,嘱咐她去了博陵之后好好应考,好好孝敬天子。
阮逾一双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老夫,就全靠童长思你了……”
鹤华楼很快因为人肉菜汤和贺松年被抓的事情倒台,家奴散尽庭院贱卖。
夙县百姓们在第二次被秦六郎弄得毛骨悚然之后,缓了好些日子,直到新年将至才渐渐有了些喜气。
除夕将近,童氏食铺的除夕宴已经准备妥当,唐见微等着乡里乡亲们亲自来领会黑菌子的魅力。
而白鹿书院女部贡生的名额,还剩下最后一名没有揭晓。
已揭晓的四人,童少悬、石如琢、白二娘,以及……
葛寻晴一拍案几,惊叫:“为何不是我!”
孔先生将第四位贡生的符牌交给岑五娘。
岑五娘开心之余,又有点忐忑地回头看激动万分的葛寻晴。
孔先生冷哼一声:“葛仰光,你也想进京赶考?我看你之前成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还以为你不在乎应考之事呢。”
葛寻晴急道:“我在乎啊!我自然在乎!这段日子我学得还不够刻苦么!我笔都写断了好几支!”
孔先生道:“临时抱佛脚自然不行。读书,便是要日积月累。你这等水平,若是将贡生名额给了你,回头你也会落榜。不若将此机会让给别的同窗。”
葛寻晴快急哭了:“孔先生的意思是……我,不能去博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