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没有放弃,此生誓要踏入官途。
在博陵七年,她见过不少极有才气的年轻人,朝气满怀地来到博陵,却无声地陨落。
何七娘和她的妻子便是如此。
何七娘和她妻子早早成亲,一同携手来博陵应考。
是去年非常有希望的新秀。
何七娘不仅才思敏锐满腹经纶,样貌也颇为出色,来博陵没几日就被吴三娘等人看中。
她们装乖扮巧和何七娘套近乎,以女官圈的名号邀她出来游船赏月,趁夜在她酒杯之中下药,将其玷污。
第二日她醒来之后发觉此事,难忍屈辱,投湖自尽。
何七娘的妻子跑到衙门击鼓鸣冤,京兆尹得知此事亲自出马,将吴三娘等人揪来审讯。
吴三娘等人一口咬定何七娘是自愿的,甚至以身贿赂,希望她们能帮她找一位大家推举,好让她行卷顺利,名扬京都。
甚至求到省试之时也对她多多照顾。
但此事被吴三娘等人严词拒绝,何七娘便以死相逼,最后她们悍然坚守底线,那何七娘相逼不成意外溺亡。
何七娘的妻子和一群常年受她们欺负的穷学生想要将此事闹大,好让博陵百姓为何七娘伸冤。
没想到还未等她们开始闹,京兆尹突然一改先前强硬的做派,草草结案,将吴三娘等人无罪释放。
何七娘妻子在得到这样的结果之后,一头撞死在京兆府前。
京兆尹因为此事被御史台的人调查,险些丢了官。
只不过暗中有人在保吴三娘和京兆尹等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们身后庞大的世家。
葛寻晴心想,算算日子,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那吕澜心恐怕正在夙县。若是她本人在博陵,以她嚣张跋扈的个性,恐怕都没有京兆尹出场的机会。
朱六娘说完此事,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朱六娘叹了一声:“除了她们之外,博陵还有很多忌讳,即便低调行事也未必不会被盯上,成为这些人的猎物。所以,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石如琢:“太傻了。”
朱六娘她们听到这三个字,一愣,所有人都看向石如琢。
石如琢望着石桥之下星星点点的灯火,长长的护城河似乎将天上宫阙搬到了博陵的河面上。
“这何七娘和她妻子实在太傻了。”石如琢面无表情道,
“她们应当活下去,用尽所有往上爬,待她们爬到高处,能将这些甴曱握在手中肆意蹂-躏之时,才算是真正的报复。受辱而死,只会让那些恶徒窃喜,无济于事,白白赔了一条命。”
大概是因为此时的石如琢冷面冷心,和她平日里娇软的形象很不相符,一时间让所有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甚至因为她所说的内容有些害怕。
石如琢很快回过神了,对大家笑了笑说:“我有些累了,你们若还想玩的话便继续去玩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石如琢便往聚星坊的方向去。
葛寻晴喝着饮料跟上去:“我也回去!”
白二娘:“等等我!”
朱六娘对岑五娘道:“这妹妹看着状态有点分裂。”
当初吕澜心来夙县闹的时候,岑五娘本人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多少心里也有点数。
岑五娘拍了拍朱六娘的手臂,博陵满目的繁华让她有点倦,也打算回去了。
东市,茂名楼。
吴显容手中一柄蛇皮鞭,让一数壮汉不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