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知道我就是个失败的作品,永远都赶不上你们俩。
冰冷的硬刃刺在她的头顶,吕澜心面色如常,生死一瞬之时,她有种松了口气的踏实。
不禁想起今日石如琢对她那若有似无的一丝笑容。
那是除了冷笑和讥笑之外,被吕澜心捕捉到的真实的笑意。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间,吕澜心还是发现了。
那是在看到她被辣得不断吸气之时,石如琢嘴角似有往上轻抬的迹象。
那是笑吗?阿器对我笑了吗?
不太确定。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向她求证一番。
吕澜心在心里想着——那时候在阿器的眼里,我是不是也有点可爱,足以让她真心莞尔。
……
“阿柔。”
澜宛这一剑已经要失控地送出去,却听见回廊另一头吕简疲倦的声音。
吕简在唤她。
澜宛骤然冷静了下来,手中一顿,剑也停滞了。
“阿柔?”
吕简明明已经被她缠得疲累不堪,方才抱着她将她哄睡了,为何会再醒来?
澜宛看着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吕澜心,将剑一收,把带着阴森煞气的剑收好,不要惊到吕简,随后什么也没说,立即撇下吕澜心,往游廊深处走去。
吕简穿着寝衣,手里持着纱灯,听见澜宛行走的动静,将纱灯转向她。
“阿策,你怎么醒了?”澜宛手中多了一卷文书,有点惊讶地问吕简。
吕简一眼便认出了澜宛手里拿的是吏部公文,她目光落在文书上,轻语道:“醒来的时候没找到你人,就出来瞧瞧。你方才在跟阿幸说话?”
澜宛温婉地轻笑着:“阿幸这个时辰早就睡了吧,我如何与她说话。我正在读这旻员外郎交予的关州司马调任的禀文。昼时没能抽出时间处理,想着明日就要定夺,又不想坏了夫人的雅兴,便待你入睡之后才出来查看。”
吕简听完她的话,面色如常,似乎没有相信,也并没有表现出不信。
吕简牵着澜宛的手,和她一块儿往卧房的方向去。
澜宛方才还如同怒涛狂涌的心思,在夫人温柔的牵引之下,逐渐平复。
刚才她的确想要痛下杀手。
幸好没动手,不然的话现在沾染了血气,该让夫人不悦了。
两人回到房中,澜宛将外衫脱了,里面便是寝衣,重新和吕简躺回了床上。
澜宛贪恋吕简身上的香味,搂着她的腰靠在她怀里,却是没有睡意。
只要嗅到吕简的气息,澜宛便能镇定下来,思路也随之开阔。
她闭着眼在思索今夜之事,思索着这其中哪些是偶然因素,哪些又是天子的布局。
她不是没有后手,只是原本能够轻松办成的事被破坏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而败,教澜宛万分不悦。
六皇子被杀,下手之人必定是天家,这罪只怕是要嫁祸到澜家头上。
天子当是早也料到她们已经想好了退路,即便六皇子被抓,也必定无法从他的口中得知幕后主使之人。毕竟连六皇子自己都不知要将他送出城的是谁,所为何事。
而她也早为吕澜心找好了替罪羔羊。
澜宛将环抱吕简的动作又紧了紧。
后面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处理,她与卫袭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有人吗!”
憧舟声嘶力竭地喊着,本来并不抱希望,没想到真的引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