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点上的一瞬间,曾二郎一口就将碗里的酒喝光了,一滴都没漏出来,可想而知这嗓子眼得有多大!
曾二郎一连喝了三碗,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不带喘的。
薛六郎看曾二郎咕咚咕咚地痛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忙问旁边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个喝法,为什么他能一碗接一碗的喝?一桌子酒碗都要被他一个人喝完了!
旁边的人跟他说了二十串烤串换一炷香的时间随便喝酒的事,薛六郎赶忙擦了擦嘴角。
乖乖!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可能!
行商之人不可能亏本,不然的话那就不叫行商了,而叫行善。
更何况这老板不是别人,可是一来就赚了整个夙县一个措手不及的唐三娘!
这小娘子不简单,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吃亏。
商人的嗅觉让薛六郎立即想到了,唐三娘必定有她的谋略!
童少悬在一旁看着有点担忧:“这大哥看上去很能喝啊……唐见微,一炷香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你刚才应该说半炷香。哎!你这点酒别被他喝光了。他若喝光了也就罢了,但是别人有样学样,全都过来买二十串烤串蹭几大坛子的酒!你可要赔死了!”
童少悬小眉头皱得还挺好看,唐见微笑着问她:
“怎么了,担心我?”
“我……我担心你的酒!”
“放心,你觉得你家夫人像是什么都没想好,就胡乱制定方策之人吗?你且等着看,这徐大郎的酒,可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特别是在猛喝的情况下。”
曾二郎喝到第七碗的时候,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他把碗放下的时候,紫檀指着碗里说:“这碗酒还没喝完呢,客人,不能浪费啊。”
曾二郎将酒碗拿起来,把底扫干净,再去拿第八碗的时候甩了甩脑袋。
这时候薛六郎已经挤到了最前面,问曾二郎道:
“怎么了,这酒劲儿大?”
“大……”曾二郎脸上开始发红,“比我喝过的酒劲儿大多了!”
人群里面议论纷纷,都在感叹着徐大郎的酒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售价昂贵能供给酒楼,原来这么烈,能把夙县数一数二的酒鬼都喝懵了。
看到这一幕,童少悬心里算是明白了。
原来唐见微早就料到夙县平头百姓们喝惯了佐餐的米酒,米酒并不太烈,只要肚子装得下,一柱香的时间内喝下两坛不成问题。
但是她从徐大郎那边进来的葡萄酒却不一样。
中午家宴的时候童少悬抿了一口,这发酵出来的葡萄酒甘甜顺口,馥郁流香,可是后劲比米酒大多了。
曾二郎又喝了两碗,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整个人有些摇晃,紫檀赶紧搬了一把交椅过来让他坐下,别摔出个好歹来。
曾二郎同行的有人过来扶着他问道:“你还行不行?”
曾二郎打了个酒嗝:“让我缓缓……我还能喝。”
“可别为了贪杯把自己身体赔进去,我看你呀别喝了,喝那么多碗也够本了。”
曾二郎越待酒劲儿越盛,看向唐见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叉了,唐老板变成了两个脑袋。
“唐,嗝,唐老板,你们家的酒是真的够劲!香!烈!好!”
有人提醒:“你小心着点儿……唾沫星子都要喷到人家小娘子脸上了。”
唐见微倒了一杯醒酒茶给他,二十串烤串已经烤好,唐见微将矮案和交椅摆正,邀请曾二郎和三位友人一块儿坐下,慢慢吃串。
“这酒有这么神奇吗?就连曾二郎都扛不住十碗?你要知道他可是号称千杯不醉啊。”
“据说这是徐老板家特供的葡萄酒,在酒楼里都卖一两银子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