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听令,护卫东厂人马进城,陛下圣喻在此,若有悖逆,一律按照谋逆论处,就地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拔刀声,整日守卫宫墙的侍卫怎能跟训练有素、天分过人的锦衣卫比,况且人数大约也不多,众人于此很快便进了城。
步桐心情有些复杂,汤玄霖的声音突然在窗边响起,
“是不是没想到,云放的人竟然如此听从兵部指派。”
步桐往那边靠靠,小声回应,
“多半是这些整日在宫城里的人,也是盼着有朝一日能策马边疆,建功立业罢,自以为辅佐兵部,日后收缴列将军大印,自己能得个前程。”
汤玄霖冷冷的笑了一声,“若当真拦下了我,他以为自己不会被借机顶罪?”
步桐抱着食盒盘算,
“如今陛下对于朝局很是忧心,基本可以算是草木皆兵了,孙青山最是个笑面虎的,不过就是为了找出你的破绽,借机去陛下跟前讨要锦衣卫的指挥权罢了。”
汤玄霖很是赞同步桐的这一观点,
“届时他一定会找个人来顶罪,假意无心针对我,这个拦截的将领必是最好人选。”
只有一心想要“前途”的人,才会被蒙蔽双眼,利用至此。
再行至一段路程,汤玄霖又轻轻叩击了下车窗,
“桐儿,我们这便回去了,朱雀护送你回府,若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一月也在周围跟着。”
步桐明白,“一月跟着”是什么意思,那信号弹一放,京都城中马上就会有人来援,汤玄霖的这些保护自己的计划安排,比扳倒那些重臣还要周全。
“玄霖,两日后,记得代我向列将军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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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桐对于这事并不是很放心,要说孙青山对锦衣卫的指挥权虎视眈眈,而他最为重视的,却应是列战虎。
列战虎是当今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一二十年里颇为倚重,若是列战虎见到了陛下诉说冤情,陛下未必不会起疑。
想来那城门如此难入,多半也是有防御之心在的,或许列战虎一旦出现在城门,必定会被就地拿下,稍有反抗,便会就地处决,回头一顶“谋逆罪臣,负隅顽抗”的帽子就可以在陛下那里糊弄过去。
“哎,难啊……”步桐一面抄着书一面想着这些感慨道。
春桃也跟着重重叹气,“小姐,您还是想着如何快些完成嬷嬷罚的书罢,一次叠一次的,越写越多,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哈哈,春桃可是被你连累了,”步易阳大步流星地进来,爽朗的声音顿时冲散屋里的一点惆怅,瞧着步桐懒洋洋地抱着暖炉趴在案上的模样忍不住笑话她,
“你瞧瞧你这模样,哪里还有点世家贵女的模样,这才刚进冬月几日,竟连暖炉都抱上了。”
步桐歪歪斜斜地起身行了个女儿礼,
“兄长莫要嘲笑我了。”
步易阳笑着,“罢了罢了,今日京郊有马球会,我带你去瞧瞧罢,活动下也能强身健体。”
步桐留意到步易阳今日穿得骑装,更是英姿飒爽,
“我不去,嬷嬷教的书还没抄完呢?”
步易阳嘴角上扬一下,“教的书?莫不是常嬷嬷罚的?”
步桐:……
步易阳上前来拽她,“不若我去跟嬷嬷说,你总不能一直憋在府上,你嫂嫂最近一直在念叨着要见你呢。”
说着凑近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