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勒小哥,你这是病啊,得治。”
所幸放弃了跟他再说些什么,而是看着那一直在反抗被军士们压在地上的大皇子,
“如今既然是阶下囚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好生聊一聊罢。”
列战虎突然开口,“你是拉旺契合尔,北凉王的嫡长子,下一任的北凉王。”
列战虎竟然知道他?
拉旺抬头看着列战虎,满眼桀骜,“原是烈虎将军,我们终于再见了。”
列战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本是出身最为高贵的皇子,为何这般糊涂?北凉王病重,如此危难之时你不随侍在侧,却在本国国力不足之时贸然进犯我南国疆土,你莫不是疯魔了罢?”
拉旺不屑地看着说话的人,“你懂什么?我劝你们对我客气点,即便是回了京都城我也不怕,我自有天人关照,倒是你们这群乱臣贼子还是小心点得好。”
满堂鄂然,步桐轻轻一笑,
“乱臣贼子这名号可是不敢当,拉旺殿下说的‘天人关照’,可是我朝陛下与你暗中交易,许诺扶持你登上王位之事?”
步桐唤过一月低声安排道,
“去把左岸提来,搁到外头寻个地方让他听着,不用多尊贵照顾,听得清白就好。”
交代完之后,步桐看着那个嚣张到顶端的人,不慌不忙地说着,
“殿下,你怕是估记错了,先不说你们的交易若是捅到了眼前,我们的陛下是否能够承认保下你,单说这雁门关,位处偏远前后三十里没有人烟,如今这战报尚未送入京都,不知道陛下在战报中看到我们全歼北凉军队,斩首北凉统帅之大捷,会不会有封赏呐?”
拉旺错以为有了陛下撑腰,这些人拿他没办法,可步桐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北凉大皇子”是否从战场上生还,这个决定是捏在自己手中的。
拉旺还在挣扎着,“不!你们不能杀我,你们如何能在这里私自决定,这若是到了陛下耳朵里……”
拉旺不是个蠢笨的人,嚣张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可是军将在外又如何能事事请示,到时候安自己一顶图谋不轨而被就地正法的帽子便能将此事圆过去。
步桐掰着手指头,
“要说我们的陛下呀,那可是最会做表面功夫的,若是我们当真把你带回去,他也不会放过你的,毕竟那些约定事关他背后迫害有过功绩的臣子不是?与其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了自己串联别国坑害重臣,倒不如说不认得殿下简单。”
拉旺当然明白这才是所有正常人的选择,肉眼可见的恐慌了,开始紧握其他救命稻草,“木勒,木勒救救我!你说过要救我的!木勒!”
木勒抬眼看着这个男人,
“兄长当真与南国皇帝达成了暗地合约,拿着数十万北凉将士的性命儿戏吗?”
拉旺赶忙摇头,“这怎么可能?那些也是我的臣民,我如何弃他们于不顾!”
“你能,”步桐回到座位里坐下,“一旦你发兵,便会有一队人马去突袭你们北凉的大营,而陛下早已安排好了人手与你联络,报告前锋军队的所有行动,这样你便可以在大营提前设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
拉旺脸色一点点凉了下来,终于开了口,
“是,我得了南国陛下的密信,于列战虎的副将左岸取得联系,为的就是发动这场国战,借着我的手出去南国公府独子步易阳。”
木勒彻底明白了自己所有想当然的一厢情愿,颓败地跌坐在地上,眼里的光彻底消失了。
步易阳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怒火中烧地起身指着自己,
“我如何了?战战兢兢效忠陛下从未有过半分忤逆,我南国公府也是一直低调侍君的,如何便就这般被容不下了?”
拉旺毫不客气地斜了他一眼,
“你家父亲如今权倾朝野,连我北凉都知道他是如今南朝最大的权臣,你叫陛下如何放心得下,祝洪成那样的废物都能统领雁门关十多年,素来勤勉优秀的穆禾炆却一直被压一头上不了位,只为了压制一个手里没有几个兵的皇子便能做到如此,南国公府?你以为这是为何?”
步易阳气呼呼的要继续理论,被向统领皱眉脱开,“步将军莫要被人激怒,且听听郡主如何说?”
步桐想想又问道,
“左岸将军自小生在列将军身侧、最是忠肝义胆,你说他当真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弃南国几千先锋军于死地?我倒是不信。”
拉旺冷冷一笑,
“那才是个真正的傻子,以为投靠南国陛下便能报所谓的杀父之仇,我可是派人去仔细查验过的,哪里有什么自相残杀……”
列战虎闻言直接从位置上起来,死死盯着地上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