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应下赶忙跑去办,穆禾笙看着步桐,“可是宫里的医女们?她们不会来的,没人敢公然反抗一朝之后,更何况这些在宫里本就举步维艰的医女们。”
步桐轻轻摇头,
“不,刘司院不会,殿下放心,她同那些人不一样的,我看到过她眼里有不甘、有野心,绝不甘于只在宫里做个默默无闻的医官,日日给宫女们看病,今夜哪怕整个御药局都被困在宫里,刘司院也会想办法出来站到瑶姐姐床边的。”
穆禾笙点点头,拱手给步桐行了个大礼,“多谢步小姐。”
步桐毫不客气地点头应下,“殿下随我出来。”
穆禾笙不明所以地跟着步桐到后堂里来,步桐毫不给面子地直接发问,
“瑶姐姐所说,被言奚推倒以至于早产之事,殿下以为如何?”
穆禾笙紧紧锁着眉心,“我竟不知道这些,阿瑶进了产房我便被拦在外头,只听言奚说,是她们两个一道打算去库房里寻些适合给孩子做小衣的料子,一时不察,阿瑶被布帛绊倒摔下台阶,这才……”
在步桐不屑的眼神里,穆禾笙慢慢攥紧了拳头,“一面之词!”
步桐点头,
“原是殿下还能想到这些,等着宫里的人回来接产还需要些时候,也免得存了误会让殿下母子生出嫌隙,不如先去问问这位贵妾,殿下心里亦好有个底。”
穆禾笙转头吩咐了一小厮,“言夫人去了何处?”
那小厮低声回话,“回殿下的话,言夫人已回院子了。”
步桐甩了一下衣袖,“那便前面带路罢。”
穿过一小片院子,这才走到西侧的一个其貌不扬的院子,穆禾笙道,“就是这里了,我怕阿瑶整日看到她心里会不舒服,便想着住远些倒也干净,没成想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步桐慢慢走近,
“麻烦这种东西不是你躲就躲得掉的,既然出现了,那么她便会主动闯到你的面前,出其不意地闹出事端。”
伸手推开虚掩的门,这里倒是没什么人伺候,也或许是前面季瑶出的事,大家都去那边帮忙了,如此这般也好。
两人慢慢走近,屋里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声音毫不遮掩地进到耳朵里。
“这什么劳什子郡主,也实在太过蛮横泼辣了,她当这里是南国公府吗?即便是在她家,您毕竟也是皇后娘娘亲赐给四殿下,她如何敢随意责打。”
步桐听着小侍女的话撇撇嘴,只听言奚阻止住她,
“莫要胡言,她是郡主,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况且我瞧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虽然瞧不上那平民出身的四皇妃,倒也不见得瞧得上我,不过是落在这个府里,替她传递消息罢了。”
“夫人怎么说这般丧气话,即使日后新皇妃进府,您也是比她先入府的,何必担忧日后的前程。”
言奚突然语出惊人,“所以,如今被新皇妃打一巴掌又如何?”
穆禾笙神色一凛,“这是何意?”
屋里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那侍女便起身来看,“谁人在外头?”
打开门来的瞬间,小侍女被步桐伸手轻轻拨到了旁侧去,看着里头坐在桌旁的言奚,回头吩咐那侍女,
“进来把门关好,便立在此处就好,不必上前伺候了。”
小丫头为难地紧簇着眉毛,却不敢违逆。
步桐跟穆禾笙在言奚对面坐好,安安稳稳地瞧着他笑,
“新皇妃,我吗?看来这位夫人倒是知晓不少本宫和殿下都没听晓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