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孟父孟母当年说得没错,陆砚清是军人,生死不定。
她没办法接受他杳无音讯的五年,如果重来一次,婉烟不确定,她还有没有勇气再一次承受陆砚清的生死。
这一次,她真的怕了。
女孩声音微哑的一句话,让他重燃的希望慢慢熄灭。
陆砚清握着手机,一时间无言,不知婉烟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
他垂眸,一遍又一遍看着那些消息,心底的煎熬便再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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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那天,孟婉烟推了所有的工作,白景宁得知她要去母校参加校庆,心里还有些高兴。
“要不要我找几个记者过去,到时候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再上一波热搜。”
白景宁知道孟婉烟最近这几年做的慈善不少,但就是不对外公开,之前芭莎慈善夜上,艺人捐款排行榜出来,还有网友嘲讽婉烟捐的少,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孟婉烟初进娱乐圈时,与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格格不入,更多的时候她会跟黑粉正面撕逼,但却说什么都是错的,有人断章取义,将莫须有的污点安在她身上。
正因为是公众人物,婉烟对所有的谩骂侮辱只能忍气吞声,白景宁时刻告诫她,要想在这个圈子混得长久,必须学会忍耐。
所以对于很多莫须有的绯闻,婉烟的工作团队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照白景宁的说法,现在黑得越起劲,到时候
洗白得越彻底,她手底下的那几个一线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白景宁将孟婉烟这些年做的慈善公布,估计网上的黑粉肯定会少一大半,但孟婉烟迟迟不让公开,主要是怕一部分人又说她炒作。
听到白景宁的建议,孟婉烟直接拒绝,白景宁无奈耸肩,但心里却清楚,孟婉烟这次回趟母校,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一波热搜,她连通稿都准备好了,就等一个适宜的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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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就在这周日,孟婉烟一个人驱车过来,到的格外早,校门口挂着“热烈庆贺一中50周年”的红底白字的横幅。
早上七点的校门口,人还很少,偶尔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进出,门口屹立着两棵法国梧桐,周边的几个小卖部变成小超市,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孟婉烟在校门口下车,她穿着一件白色绑带式的女士西服,收腰型的设计勾勒出身形的曲线,还特意化了个浅淡的妆容,下车后便往学校走,偶尔有经过的学生注意到她,眼睛忽的瞪圆,脸上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孟婉烟没戴鸭舌帽,那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看得真切,她偶尔与那些学生对视,几个窃窃私语的女孩脸一红,便什么也不说了。
看着女孩们离开的背影,孟婉烟有些羡慕她们身上穿的那套校服,看得多了,自己也仿佛跟着时光逆着走,慢慢回到高一的时候,那年陆砚清也才高三。
有天刚巧赶上她来大姨妈,她的校服裤后面染了一大块,放学后坐在位置上不敢动,肚子痛得要死。
陆砚清来找她时,便看到女孩趴在桌上,脸色苍白,一副病蔫蔫的神态。
孟婉烟每次来姨妈都能去掉半条命,痛经严重,腰都直不起来。
后来等学校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陆砚清脱掉自己的长袖校服,绑在她腰上,然后伴着低沉的夜幕,一路将她背回了家。
那晚,少年瘦削但却宽厚的背上背着他的全世界。
孟婉烟趴在他背上也不安分,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时不时用手摸摸他的喉结,戳戳他冷白干净的脸颊,得到少年一句沉沉的警告,安分两秒,又不甘心,张开嘴,不轻不重地咬在他耳垂。
她一边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温柔,一边又害怕高考后的别离。
那时孟婉烟是陆砚清的全世界,但陆砚清对于她又何尝不是。
于是她恶作剧似的轻咬着他的耳垂,更要命的是舌尖还舔了一下。
陆砚清一路冷着脸,唇线绷得僵直,眉心紧锁,脑中时刻紧绷着一根弦。
他感觉到女孩的唇瓣轻贴在他耳畔,声音软软糯糯,唇齿间吐出的气息,一下一下撩拨,心尖都颤抖。
她说:“陆砚清,你毕业以后会喜欢上除我之外的女孩子吗?”
少年喉结滚动,勾唇轻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