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陆砚清带婉烟去了江城的外婆家,外婆参加老年人旅行团,半个月后才回来。
然而就是在这间卧室里,两人发生了不太愉快的第一次。
婉烟跟陆砚清是早恋,两人亲密无间,她对他再了解不过,却没想到,那一夜的陆砚清陌生到,她仿佛从未认识过他,眼底有遮挡不住的侵略,浑身上下充斥着暴力戾因子。
茫茫黑夜里,男人脱下一身象征正义的迷彩服,半边身子隐匿在深不可测的夜色中,像一头沉默蛰伏的凶兽,黑眸注视着他,下颚线紧绷,似乎下一秒,就会露出尖锐的獠牙,将猎物撕扯咬碎。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慌了。
着急,嫉妒,不甘,势在必得到胆战心惊,从头到尾尝了个遍。
两人对视,婉烟的身体不自觉地后退半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陆砚清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此时手指冰凉,双手被铐在一起,怒气和质问都卡在喉咙里。
她认识的陆砚清从来不是这样的。
他张扬,野蛮,桀骜不驯,却独独愿意将自己的温柔全部给予她,她也自信满满地以为,她是陆砚清的无可替代,如今两人陷入这般僵局,她更希望看到陆砚清的妥协和后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被人用手铐铐起来,囚禁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
卧室里没有开灯,无边的黑夜像一口巨大密闭的容器,两人的身影湮没在朦朦胧胧的暗光里,感官无限放大,婉烟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裹挟着寒意,安静燃烧着的怒火。
婉烟的呼吸都变轻,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模糊的暗光里他的眉眼与五官愈发清晰,模样冷沉阴郁,眼神很病态,让她看了心惊又觉得压抑。
这样的情绪,他很少,甚至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
婉烟放弃了挣扎,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感受到脚酸手痛,她深吸一口气,满满的委屈感溢出来,胆子也大起来,故意激他:“你以为把我铐起来,我就会乖乖听话吗?”
面前的男人抬眸,视线盯牢她。
他修长的臂膀撑在她身体两侧,扣着婉烟被手铐桎梏住的两只手腕掀至她头顶上方,整个人倾身靠近她,眼里如一汪幽冷沉寂的深潭。
陆砚清嘴唇就这样贴着她耳畔,嗓子沙哑,像含了砂砾。
“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
婉烟抿唇,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对劲,可还是觉得这段感情里,她不该是被压制,不公平对待的那一方。
她看着他,沉默无声地点头,目光却有些闪躲,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不够坚定。
他眼眶通红,手不自觉地攥紧,一开始以为她是闹脾气,现在却真的慌了。
如果是前者,婉烟想通过那个小白脸刺激他,陆砚清承认,这招对他很管用,因为比什么都致命。
但如果是后者,他绝对不同意。
除非他死。
陆砚清
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后背缝合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崩开,不断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液,慢慢浸透他的黑色t恤。
他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婉烟顿了顿,理智慢慢回归,此时也有了质问他的底气:“你不同意又怎样?”
“陆砚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头脑简单,你手指轻轻一勾,我就可以对你死心塌地?”
看着他微红的眼眶,眼底似乎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婉烟的手腕也被他越扣越紧,手铐硌着手腕,已经传来痛感。
婉烟鼻子一酸,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唰的一下就涌出来了,她心有不甘,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你现在像是我的男朋友吗?除了占有欲,你什么都没做到!”
“我现在就想换一个,换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你管不着——!”
婉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砚清狠狠封住了嘴唇。
他的动作强势又粗野,撬开她的牙关,咬着她的舌尖,带着掠夺般的攻势,让她陷入沉重的窒息中。
她要么承受,要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