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老式的装修被灰尘和蜘蛛网所包裹。房间中央放着一张供台,上面摆着一张几乎已经完全褪色的黑白照片,面前放着香炉。
当年因为撤离得很急,桌子上还放着碗盏和筷子。
符卿打开手电筒,抬起手电筒的光,一照,光正好打在黑白照片上。几乎褪色的老照片,只剩下一对黑黢黢的眼睛比较完整,在泛白的底片上看上去无比骇人。
耳麦中传来狙击手的声音:“十三层有很多恶种在游荡。尽量不要停留在原地。”
这个屋子本就让人感到阴恻恻的,两人也不打算多待,默数几分钟后,就想要出门,继续向狙击手靠近。
为了防止恶种狙击,符卿小心地用白藤伸出窗户试探。
白藤刚刚露出窗口一点,忽然,景观灯的光柱扫了过来。
一声刺耳的枪响,直接贯穿了藤蔓!
“被盯上了。”
他们不能出门,必须在这个阴森的房间里继续等待景观灯移走,或是狙击手转移目标。
时间的流逝格外漫长。
窗户盖着厚厚的窗帘。景观灯直射的时候,刺眼的灯光奋力穿过窗帘的厚布,令人紧张地提起心跳。似乎只要在窗帘上露出一个影子,就会遭受子弹的洗礼。
床边两人并排靠着,呼吸逐渐同步。
陆启的视线黏在符卿转向另一边时露出的耳背,那儿容易忽略,皮肤似乎都要比脸上白一点,就像是忘记抹粉而露出真实的皮肤似的。
心脏忽然错了一拍。
“付先生。”
符卿没有转过头,声音淡漠:“怎么?”
“上次在宠物医院,我请您给我看看真实容貌,您拒绝了。”
符卿没有吭声。
陆启靠得更近,头凑低了,抵在他耳边,呢喃细语,仿佛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却青涩笨拙的小学弟,带着些许鼻音:“我们这么有缘,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危险,是不是能更加坦诚一点了?”
忽然,一直冰凉的手掐住他的下颚。
陆启瞳孔微缩。
然后听到几位微弱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吹气:“看你表现。”
陆启有点不服气。自己都已经这么乖巧了,怎么还得继续审查。
然而,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通晓一切的光亮:“你靠近我,不就是那点目的吗?”
陆启的心一下子提起了。
掐住他下巴的手轻而缓地下移,顺着脖颈薄而均匀的肌肉,慢慢抚摸他最脆弱的喉结。
符卿在感受陆启每一次呼吸和脉搏跳动的变化,手慢慢附着到脖颈上,享受在这种危险之下掌控对方本能的感觉,也享受陆启的乖巧。
陆启的瞳孔随着符卿接下来的每一个字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