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戚戚,生怕对方找上门。
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
几个月过去,依然风平浪静。
宁茯也放下心来,临近毕业,她忙着毕业论文和答辩准备,很快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答辩通过,她顺利领到了毕业证。
这天回到家,宁茯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出宁父开怀大笑的声音。
“好好,合作开发当然没问题。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芙芙回来……”
她不免有些疑惑。
近几个月,宁父没少和她叨念城西那块地皮的事情。他为此闷闷不乐,很不甘心,平时也没少骂他那死对头。
这些天来,她还是头一回听他那么高兴。
这么想着,她打开指纹门锁,推门。
“爸,我回来……”
客厅里,她爸正和同一个年轻男人交谈甚欢。
年轻男人背对着她,从她站的地方,只能看到宁父喜上眉梢的表情。
听到门口的动静,宁父朝她看过来,随即笑了:“芙芙回来了,我们刚好说到你。快过来,和你商量一下联姻的事。”
“联姻?什么联姻?”宁茯一愣,卡顿的大脑缓慢运转过来,第一反应却是——“爸,我哥要嫁人了吗?”
她的亲哥宁成蔺目前正在国外读研究生,也没听说他有找对象的事。
“你哥?当然不是啊,我们说的是你,”宁父笑眯眯地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小时没提前跟你说这事吗?”
轰隆!
宁茯听到前半句,只觉得五雷轰顶。
“等一下!”她急忙问,“我?怎么会是我?”
宁父眉飞色舞道:“小时今天来跟我谈地皮合作开发的事情,他们愿意以此为诚意,化解我们两家之间的矛盾。我仔细想想,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总算明白了,她爸为了一个地皮合作,答应了跟竞争对手握手言和,甚至让她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联姻?
“爸,我知道城西那块地皮丢了,你很不甘心,但这样是不对的。”
宁茯理直气壮地打断:“我国《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二条规定,禁止包办、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所以——”
“所以什么?”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年轻男人站起来,缓缓转过身。
宁茯目光凝住,眼底浮现出几分不可置信。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白衬衫的领口微敞,衣袖挽至小臂中间,给人一种不羁又禁欲的感觉。
而那张脸,早已经深刻在宁茯的记忆里。
时淮之?怎么会是他?!
那些沉寂已久的记忆死灰复燃,气氛好似瞬间凝固,也冻结了宁茯。
“宁小姐,好久不见。”
时淮之挑眉,清冷而锐利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递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宁小姐的法律意识很强,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诈骗罪的定义是什么?”
诈、骗、罪。
宁茯心里一慌,一打结,气势也弱了下去:“所以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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