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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彻追出去的黑衣人轻功很好,在立着排排房屋的阡陌交通穿梭游刃有余,对地形很是熟练,司徒彻在地理上落于下风,不过武艺补拙,她还是紧追那人不放,对方虽然占尽优势,却不是她的对手。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穿过一个转角,纵身一跃,跳进了一户人家,司徒彻有些犹豫,贸然闯入人家屋中很是无礼,不过眼下,她更担心这屋子里有埋伏,这个黑衣人会是徐治吗?
没多久,屋内响起了女人的尖叫,是在呼救,她握了握拳,还是决定破门而入,刚进大堂便看见一女子被粗绳捆绑着,泪流满面,有一张秀气的青铜面具落在旁边,显然是被黑衣人强行弄掉的,那人十分野蛮地骑在她身上,手里还抓着扯破的衣裳,看见司徒彻进来,抬手给了地上的女人一巴掌,转身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司徒彻本来要追,奈何女人身上有许多伤口,这是因为她的犹豫导致的,她没法置之不理,蹲下将女子手上的绳索解开,她的衣服早已被扯得稀烂,破洞的地方露出大片白嫩的皮肤,司徒彻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尽管带着面具,还是偏头看向别处,从床上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你等等,我去叫人来帮你处理伤口”。
女人一手捂着毛毯遮在胸前,一手拽住她的裤腿,还未从噩梦中完全脱离,又惊又怕,声音颤抖,
“你……你能不能别走”。
司徒彻皱着眉,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黑衣人的圈套,对方打不过她便伤害村民来拖住她,但此时此刻她似乎也别无选择,
“你身上有伤”。
“你别走,他会回来的”,
女人猛地摇头,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双眼还在不停地流泪,她陷入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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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道了几句,周楠这边也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徐治怕是知道有人要来找,一直躲着不出来,她带着明月和邱埜他们往回走,走到半路恰好遇到司徒彻往许长青屋那边走,
“怎么样?抓到了吗?”
司徒彻摇头,垂头丧气的模样。
“没关系”,
周楠只能这样安慰她,至少村子还在,那些人迟早会出现的,司徒彻点点头,沉默着跟在她身后。
“这许长青倒还是个人才”,
李文才感叹了一句,对方几句话就说得他心里舒坦了。
话音刚落,周楠停住脚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李文才这话倒是提醒她了,刚才许长青提到的条例,似乎只有县令和村官的文书才会明确规定——县令不得插手招兵伍村任何事宜,他怎么知道的?
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她记起来了,从王大人那得到名单后,她就去调查了徐治的生平,对他的职位升迁了如指掌,却差点忽视了宗卷上的第一行字——翰林学士徐治,字长青。
“是他”,
周楠冷下脸,金色的面具泛着寒光。
这人好狡猾,竟悄无声息地藏在村民中,贼喊捉贼。
再回木屋时,又是大门紧闭,邱埜一脚踹开了那本来就不牢固的木门,许长青不复刚才的平静,正慌慌张张地背着包袱准备从后门开溜,被众人碰了个正着。
周楠还未动手,身后的司徒彻就飞身出去了,知道她破案心切,周楠没打算和她抢。
但这显然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下一秒,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司徒彻取了许长青的命,一刀割喉,就如那日对黑衣人一般。
周楠的瞳孔骤缩,没等她仔细思考其中的缘由,司徒彻又放了一把火,纵身从后墙飞了出去。
“公主,快跑”,
邱埜的催促让她迅速回过神来,因为是堆着茅草的屋子,火势很快就延续到四周,浓烟滚滚,几人慌不择路地逃出了木屋。
屋外的场景更令人惊讶,村庄已经是一片火海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其中肆意纵火,那张白玉面具如此清晰地表明了凶手身份,周楠的双眸被火光充斥,情绪难测,
“李大人,赶紧召人来灭火,把村民先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