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里正这是咋了?”把扁担举得高高冲在最前头的二壮连忙放下扁担,迎上去要帮忙。
“猎了头野猪,二壮哥你跟大家伙儿处理下。”葛歌将手里拽着的藤蔓递给二壮,顺道解释了下自己身上的血迹跟肩上的血人来历:“在山谷里瞧见这野猪拱人,许是附近的村民上山叫野猪伤着了,我便顺手救了回来。”
众村民一听,又都想起被野猪伤了的老村氏,便都了然地“哦”了一声,瞧着小里正也染了一身的血,便伸手想上前去帮一把。
葛歌只笑着挥挥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拒绝了上前帮忙的村民:“我这左右都已是一身血,就不叫您大家伙儿沾手了,壮子、陈明哥跟我去帮着搭把手就成,劳烦二叔您再跑一趟镇上请大夫回来瞧一瞧。”
“好,我这就去!”许二连连点头,匆匆就驾着驴车往镇上再跑一趟。
村民们瞧着小里正扛着那瞧着就是个大高个儿轻松得就跟扛了把树叶子一般轻松,不由得齐齐感慨一声:“果然是咱们的小里正啊!”
再说葛歌扛着那高大的血人回到葛家后,随手安置在如今空着的第一进东厢房里,叫壮子跟陈明二人到屋里把那人身上的血污收拾一下,同样也染了一身血污的葛歌也出去梳洗干净,换了身衣裳再来。
因着不晓得那人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壮子跟陈明也不敢乱动他,只得用剪刀将他身上划得七零八落的衣裳剪开,又用湿帕子给他稍微擦了下脸跟身子,等小里正再过来时,他们也才刚刚忙活完:“小里正,这人身上还有一块玉佩呢!”
走到门口瞥了眼躺在炕上那人,只见他如蜜色的上半身裸露着,葛歌便停了脚步,就站在门口不再往里头进。
陈明将在那男子身上发现的玉佩拿过来给葛歌瞧。葛歌接过玉佩细细看了一会儿,虽然她不识玉,可这玉佩色泽莹润,触手生温,想也晓得是块好玉,便道:“我先给他收着罢。”
许二那边去得快回来也快,不过三刻钟就到镇上把大夫给请了回来。
这回来的也是上回那老大夫,老大夫眯着双眼,又是把脉又是看伤口,而后又叫壮子跟陈明帮着把那昏迷的那人翻了翻身。
因着许二去请大夫时提前说病人是受了外伤的,老大夫带足了外敷的药粉,忙活了半日,把自己带来的药粉全都用完,又用细棉布条把那人裹成了个粽子一般才算完:“外敷伤药每三日换一回,内服的汤药方子也已开好。旁的都好说,就病人胸前有一处刀伤,从左胸而下,伤至右侧腰间,此处伤口过大,许会引发高热,需要小心多加照料。”
“好,多谢大夫。”葛歌跟在老大夫身后,细细记下注意事项,而后又拜托许二送老大夫回城,顺道把那人要吃的汤药给开回来。方才瞧着过了一身布条的高大男子,葛歌总觉得他眼熟得很,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是在哪儿见过,也就懒得再想。
送走老大夫后,东厢房那病号也没那么快醒,葛歌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瞧热闹的赵猫儿:“你去守着他,有事儿来叫我。”而后自己便往村北的水井去,那野猪也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得去分猪肉。
“自己跑去瞧热闹,倒要小爷在这儿守着个半死不活的!”赵猫儿撇着嘴低声骂了句,不过也还是乖乖听话去守着那洗干净了的血人。
果然如同老大夫说的那样,伤口过大引得那人夜里发起高热。
才睡下没一会儿的葛歌被尽职尽责跟病号都睡一个炕上的赵猫儿跑过来“哐哐”砸门吵醒:“那人发高热了!你快去瞧瞧吧!”
批了件衣裳打着灯笼跟赵猫儿到前院后,见那人果然发起高热,葛歌从兜里拿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直接一手捏开那人紧闭着的嘴扔进去,沉声道:“水。”
“来了来了!”赵猫儿忙倒了半杯子凉水给她递过去。
葛歌接过后,直接往那人嘴里粗暴地倒进去,那人许是知晓有人在救他的命,虽然对方动作粗暴了些,叫昏迷中的人被呛了下,不过还是乖乖配合,没浪费葛歌的药。
等对方吃下了药,葛歌才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又从兜里拿出两颗小药片放在空茶杯里:“要是再烧起来,就再给他吃一颗。”
“哦。”赵猫儿本还想问有用吗,可瞧着葛歌困得面色都很难看的样子,就不敢再多问什么。送走葛歌后,赵猫儿盘着腿坐在炕上看着那人,啧啧地叹了几声:“年轻人啊,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大半夜地发高热!”不知道那娘炮心可黑了吗?才不管你死活呢!
说着说着话,他一倒头,也睡着了。并没有发现,那命不好的人身上高热渐退,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
作者有话要说:轻得跟把树叶子似的男媳妇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