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看着彪哥将人抱出去,叶觉海想到什么,叮嘱道:“对了,彪哥,这丫头片子很能打,如果她醒来,你们一定要注意。”
“能打?”一道粗犷的男声说,“再能打有咱们哥几个能打吗?”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看起来细细瘦瘦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掰断她的腕子,你说她能打?”
“这小丫头长得可真好俊,是个好货。”
叶觉海道:“真的,她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时常在街头打架,力气可大着,你们一定要注意。连我现在都不是她的对手。”
彪哥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连个十几岁的小女娃都打不过,可真是个废物。
“行了,我们会注意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很快室内就恢复安静。
陈美芳站在阳台,往下俯望,看到黑暗的巷子里,一辆面包车宛若幽灵般驶离,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神不宁。
“老公,真的没事吗?”
叶觉海正在数刚到手的钱,不耐烦地说:“能有什么事?那死丫头喝的药能让她睡个三天三夜,等她醒来,黄花菜都凉了。”
陈美芳道:“可她很能打,万一她逃回来……”
“怕什么?你以为彪哥他们是吃素的?放心吧,死丫头落到彪哥手里,肯定能将她制得服服贴贴的。”他又抱怨道,“女娃子就应该像个女娃样儿,像她这种喜欢打打杀杀、逞凶斗勇的,哪里像女娃?要是知道她这么野,当初就应该丢掉她,省得养了个祖宗。”
陈美芳还是不放心,“可是……”
“你有完没完!”叶觉海怒了,凶狠地瞪着她,“害怕她的是你,说要将她弄走的也是你,现在我已经想办法将她弄走,你又来叽叽歪歪的!怎么,是见她被卖了,突然生出慈母心?别忘记了,她只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咱们还有常安要养呢。”
说到屋子里的儿子,陈美芳终于咬了咬牙,低声道:“我知道了。”
叶觉海将一叠红票子塞给她,“这些给你,明儿给儿子买些好吃的,让他补补身体,最近都瘦了。”
陈美芳收了起来,看着剩下的那几叠钱,“老公,再给多点吧,我想给常安报书法课,让他学学书法,需要……”
“滚滚滚!”叶觉海将剩下的钱塞进袋子里,“男人学什么书法?学再多也不见能考上清北,白浪费钱!常安是男人,以后他会娶个白富美回来,躺着吃喝就行,有女人伺候着呢。”
说得仿佛男人有根丁,白富美就会主动倒贴伺候一样。
陈美芳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也是深受乡下落后思想影响,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多了二两肉,就是宝,村里的老人常说女人生来就是伺候男人的。
只能将剩下的话咽下去。
见叶觉海换上衣服,揣着那袋子钱要出门,她赶紧问道:“你要去哪里?”
“老子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娘们别多问!”
叶觉海离开后,陈美芳坐在寂静的客厅里,好半晌,终于起身回房休息。
叶落醒来时,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她被晃得很不舒服,头晕、恶心、想吐,忍不住就扭过头干呕一声。
好半晌,她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里,手脚虚软无力,除了自己外,车里还有其他的人。
她没有轻举妄动,慢慢地回想昏迷前的事情,很快就肯定,自己喝的那杯水有问题。
每天晚上回家,她都会进厨房倒杯水来喝。
这个习惯,陈美芳和小胖子都知道,如果他们要在水里下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
虽然她已经努力地将人往坏处想,可她仍是没想到,人性原来还能如此黑暗肮脏,她的亲生父母还能更坏。
她试图动了动身体,发现浑身手脚无力,便也不作什么挣扎,继续保持原来的状态。
直到车停下来,她终于积攒了些力量,慢慢地坐起身。
这是一辆面包车,车里还有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一路上没有什么交流。
车停在山路边,其中一个男人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剩下两个男人默默地抽烟。
有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转头查看后面的货物,对上她的眼睛时,不禁愣了下,然后吹了一声口哨,目光淫、邪地打量她,“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