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下属往日里机灵,眼下办的事情却不叫人尽心,真是迟钝。
严韫的下属去而折返,董氏身旁的婆子换夜时听到廊庑下的小厮说起大公子的贴身下属回来了,还以为是严韫出了什么事情,想想,去告诉了董氏。
眼下回去,董氏已经醒了,便将人叫过去南苑询问。
“大公子没说什么,就是让属下回来看望少夫人是否安好。”
董氏觉得奇怪,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就只是回来看看?”
若只是回来看看,何须叫人跑两趟来回,况且今夜的事情,董氏也听严谨说了,广陵有大动作,如此紧要的关头,将身边的人派走?找沈氏?
“是的,公子就让属下回来看看。”
人还没有看到,夫人已经发觉了。
“去把少夫人叫起来。”
董氏吩咐身旁的人,丫鬟匆匆往北苑去,行走时过于匆忙,惊动了沈湘宁身旁的人,她起来了没有露面,躲在苑子里悄然听着动静。
婆子进了北苑,没有多久,那边四下都燃了烛火,里头传出一声不好了。
随后北苑的丫鬟全都起了,风风火火的走动,进进出出,传出不小的动静,仿佛出了大事。
沈湘宁和贴身丫鬟对视一眼,“”
董氏脸色浓重,严凝、沈湘宁、严谨皆起来了,严府的下人婆子们挑着灯笼都在家中各处搜寻。
严韫的下属脸色更是凝固,少夫人不见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难不成他第一次来,少夫人就不在北苑了?
听丫鬟婆子说,北苑里面的被褥已经凉透,人恐怕早就走了。他还回去跟公子说,人在家,要是被公子知道了,不死也要被剥层皮。
偏生眼下夫人不让走,将他留,与其说是留,不如说是扣,扣在了严府。
“母亲,嫂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严谨面色焦急,叫去报官。
“二哥,你是说沈辞宁在咱们家被人给掳走了?”严凝打了一个哈欠,没骨头似地坐着,“这很明显是她自己离开了。”
“嫂子为何会夜半离开,而且下人毫无察觉?”
“什么毫无察觉,她贴身陪嫁过来的丫鬟都不见了,这明显就是湘宁姐来,她面上说没事,背地里早就醋意翻天,又见到哥哥与湘宁姐尚有情意,于是自请下堂带着贴身婢女离开了呀,她还是挺识趣的。”
“严凝!”严谨大声呵斥了她的名字,“住口!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后者听到他也如同严韫一般连名带姓呵斥她,严谨素来温和好说话,严凝不怎么怕他,当下赌气环臂与他顶嘴。
“二哥,我真不知道沈辞宁是给你和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和母亲为什么这么向着她。”为了沈辞宁,一度训斥她。
白日里,董氏不给她管家的事情,她还记着呢,言罢严凝将脸别向另一边。
“你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严谨冷着一张脸,没有顾忌她的情绪,接着训斥。
“你还要说我,沈辞宁自己生了腿要走,难不成还是我赶走的么?凭什么怨到我身上。”
“她是嫂子,入了严家便是我们的家人,如今深夜里下落不明,你不想着寻找,反而在这里说风凉话奚落,若是你夜半不在家,我们不去寻找反而说三道四,你知道实情心中会作何感想?”
“她沈辞宁我行我素有把我们当做家里人么,是,我就是不喜欢她怎么了?我巴不得她永远不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严谨被她气得用力拍了桌子,她吓得捂住了耳朵。
董氏头疼不已,“行了!”剑拔弩张的两兄妹才勉强止住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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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宁抱拥住严凝,“二公子,你再担心妹妹也不能对着凝妹妹大呼小呵啊?她说的都是气话,都是一家子骨肉怎么不可能不担心辞宁呢?”
严谨不喜沈湘宁,她是客人到底没有驳她的话。
眼神复杂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严凝,随后坐了回去,脸色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