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去,男人的眼神威压,沈辞宁瞬间知道他的意思。
“夫君。”
男人的目光缓和,“嗯。”
狂风持续动作,卷着娇嫩的花。
“很快了。”他还安抚敷衍了一下,甚至贴心的帮沈辞宁整理了嫁衣。
“不是。”沈辞宁仰头,“能不能把烛火给灭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适才便忘了烛火了。
沈辞宁还想着若是严韫起身去灭烛火,她也能得到一点休息,不料,男人一只手撩开了幔帐,拂袖而去,烛火就这样灭掉了。
沈辞宁,“”她忘了,严韫是习武之人,武艺高强,他还用起身去灭烛火吗?挥挥手的功夫而已。
想要的休息之机落空了,很快她便没有心思了。
因为狂风卷着巨浪,娇花扛不住风浪。
一开始还打算跟他商量,说了些软话,还能将话说得完整,后面断断续续,语不成调,她也不求饶了,便开始哭着骂人。
只听得始作俑者低声闷笑,沉暗闷哑。
幸灾乐祸的声音刮到少女的耳朵里,她用了力气拍打他的脸,可惜力气实在不足,根本并不算是打人,反而像是轻轻抚摸过他的脸庞。
她着实太累了,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依旧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香梅等人在外等着,水凉了又凉,一直没有等到沈辞宁唤人进去,恐怕是误了敬茶的功夫,香梅有心提醒,严韫露面了。
“大大人。”香梅喊出口才发现不合适,严韫已经换了官职,他眼下封王了。
“王爷福安。”
“她还没有醒,由着她睡,不要叫人进去打搅。”严韫放了口令,丫鬟们自然是照办,香梅说,“夫人那边敬茶怎么办?”
“我会跟母亲去说。”严韫又嘱咐了一遍,不要让人打搅沈辞宁睡觉。
“是。”
董氏一早便起来了,没有听到那院子有动静,敬茶时分,只有严韫一个人来,董氏心有不满,也不敢出声。
严韫的身旁牵着霍怯,见到了孙女,董氏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笑眯眯朝她张手,“怯怯,来,到祖母这里来。”
“她昨日劳累,还在休息,儿子连带她的茶一道敬了,母亲不要见怪。”
另外把沈辞宁准备给董氏严谨的礼送出去,她给严凝也送了一份,严韫已经让人捎回广陵了。
知道严韫看重沈辞宁,为她死去活来,好不容易娶到了人,如今恢复之前满面春风,意气风发之态,董氏纵然心有不满,不敢多说什么了。
她想开了,日子过得顺遂便可,不要闹腾了,家中可再也经受不起风浪,再者眼下有霍怯在旁边陪着,董氏哪里还顾得上。
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孙女,都这么大了,会走会跳,生得好漂亮,融合了严韫和沈辞宁的相貌,不说话也作罢,瞧着她乖嫰的模样,心尖都要化掉了。
霍怯站在霍严韫的旁边,看着董氏,又看了严谨,两人都对她笑,小姑娘眨巴眼。
“没事,她既然劳累,就好生歇息着。”董氏给了礼数,让贴身的婆子将预备好的见面礼,送去沈辞宁的院子里。“对了,这是你小妹给你成亲备的礼。”
董氏让人送上来,严韫轻嗯,点了点头,身边的人将礼给收下。
知道霍怯的存在,董氏给她备办了金项圈,亲自给霍怯戴上去,霍怯垂眸看着项圈,拨弄着项圈玩,丁零当啷的声音悦耳,小姑娘咯咯笑,董氏看着她笑也跟着笑。
严谨就害怕董氏提起严凝的事情扫了严韫的兴,好在董氏全程没有开口,问了问沈辞宁,随后让人摆膳。
用过了早膳后,严韫要回去看沈辞宁,董氏怕他将霍怯一道带走,“韫哥儿,孙女便在我跟前罢,过去了也扰了沈氏安睡。”
严韫没有即刻回话,他蹲下来到小姑娘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发髻,霍怯张着小嘴,“服服服服服,七七七七。”
小姑娘叫沈辞宁的娘亲是最清晰的,父亲两个字依然咬不清。
“怯怯想不想在这里跟祖母和叔父玩耍?”
霍怯暂时不明白祖母和叔父是什么意思,睁着懵懂的大眼睛,董氏也跟着矮下身子,半揽抱着霍怯,“跟祖母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