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南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疼痛。不是摔疼,不是撞疼,不是跌打滚爬的那种疼,甚至连牙疼都比不上。
“不行,你再试试!”陈斯南一脸不屈,“我就不信邪了,再来。”
赵佑宁笑得险些撑不住自己。
“你还笑?!”斯南鼻子眼睛皱成一团。
“下次再试吧,等你真的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的呀,我真准备好了,”斯南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嗯。”
“你好烦啊,你干嘛不搞得经验丰富点?现在就不会这么费事了,肯定哪儿不对——”斯南突然想起生理健康常识来,“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你知道的吧?”
赵佑宁直起身子,扯过旁边的衬衫胡乱抹了把脸:“我还不至于这么纸上谈兵,别瞎想,我们这种情况因该也挺正常的——”
“正常个屁啊,疼是正常的,但这怎么会正常呢?欸,我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石女?”斯南将信将疑地坐起来,准备认真研究一番。
“册那!吾流血了!赵佑宁,你到底是长了个锄头还是钉耙啊!”
陈斯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九十年代第一个因为初体验失败进妇科急诊的女生,这夜急诊室值班的还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侬烦色了!”斯南大惊失色,“我说了不要来医院,你非要来,我不看,走了走了。”
“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很多妇产科医生是男的,很多泌尿科的医生是女的,陈斯南,你是大学生好吗?”
“我是女大学生!我眼里有男人女人,我不行!”斯南扒着走廊里的扶栏坚决不肯进。
值班医生出来叫了赵佑宁单独进去,五分钟后赵佑宁就出来了,非常严肃。
“医生说不排除黄体破裂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做b超。”
斯南傻眼了:“黄体?黄体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回到宏业花园已经将近三点半。
“咖啡切伐?”
“嗯,要加奶,要加糖,四块方糖。”斯南恹恹地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佑宁冲了咖啡,从冰箱里拿出光明中冰砖挖出两个大球,剥了一根香蕉,放了两块华夫饼干,想了想,又翻出一块瑞士巧克力。
“我起码损失了三只鸡,这点东西补得回吗?”斯南嘟哝着接过盘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吃了两大口冰砖才想起来问,“流血能吃冰的吗?”
佑宁一怔:“那还是我吃算了?”
“休想,我的。”又吃了两口,斯南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正事,“没想到还有yd痉挛这个病,是病吧?算是病吧?怎么会没药治的?我这算患上不治之症了啊。”
佑宁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
斯南的脸渐渐红了,眼睫闪了闪,轻轻闭上了眼。
一根手指擦过她唇边。
“长白毛胡子了侬。”佑宁戏谑地笑道。
“喂!赵佑——”
虽迟必到的吻封住了她最后一个字,很温柔,很缱绻,很甜。
弄堂里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响起时,天还没大亮,赵佑宁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开了盖的塑料瓶在自己面前晃荡。
“再试试伐?医生开的这个虽然不算用,应该也有点用?”不屈不挠的陈斯南忽闪着大眼睛指了指双人实验的必要条件:“浪费了有点可惜。”
“你笑什么笑啊!不许笑,认真点,浪漫都给你笑没了!”斯南倒在佑宁胸口挣扎着举高瓶子,“要翻了要翻了呀,放开放开,快点放开吾。欸?你是不是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