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心头一跳,愕然抬头。
萧朔拿过热腾腾的牛乳,扶了云琅坐在池边,将碗抵在他唇边。
云琅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坐了半晌,终于再忍不住切齿:“先、帝……”
他顾不上的那几年,明明瞒得好好的事,也不知道先帝到底跟萧朔唠叨了多少。
萧朔抬眸,静看着云琅咬牙低声嘟囔,抚了抚他的额顶。
云琅面红耳赤坐了半刻,横横心重回九岁半,闭上眼睛就着他的手吨吨吨喝净。
胃里暖热,便比之前妥帖得多,四肢百骸冷热冲突的隐隐酸痛竟也像是跟着缓了不少。
云琅舒舒服服叹了口气,抬手要拿布巾,萧朔已拥住他吻下来。
与此前的那些吻都有些不同,萧朔身上仍是烫的,掌心也烫,贴着他的后心,将热流一点点沿着脊柱激上来。
微促的气息喷洒下来,碰上一处,便在一处染上热意。
萧朔拥着他,手臂几乎已是某种忍耐不住的禁锢姿势,力道偏偏极克制,仍只松松圈着他。
只要云琅一挣,便能顺势脱开钳制,顺道把萧小王爷顶个跟头。
云琅泡在泛着药香的热水里,叫琰王殿下这般介于行凶与被行凶地试探吻着,动了动,轻叹口气。
萧朔肩背微绷,胸口起伏几次,向后撤开。
云琅扯住他,照萧小王爷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抬手紧抱上去。
他入京前,满京城都说琰王暴戾恣睢、为所欲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隐约已有无法无天般架势。
如今看来,萧小王爷这个脾气,却分明是要活活将自己忍死了事。
当年变故后,云琅在宫中养伤时,的确在上元节偷跑出去过。他本想去看看萧朔,却不敢去,一个人喝得大醉,去汴水放了祈福的河灯。
金吾卫不敢离他太近,远远坠着护持。见云琅竟坠进了汴水里,吓得神魂俱裂,飞扑过去将人救出来,送回了文德殿。
“我的身手,就算醉成泥,还能失足掉下去?”
云琅瞒不住,索性半点不瞒,攥着萧朔的衣领,咬了牙低声:“傻子,我是醉昏了头,想去捞你。”
萧朔呼吸骤然一窒,抬眸定定看着云琅。
汤池滚热,雾气蒸腾,两人身上都是淋漓水意,一搅就是满池涟漪。
云琅松开手,闭紧了眼睛,摸索着把萧朔的衣物往下扒。
萧朔叫他扯开衣襟,抬手要拦,叫云琅反制住手臂一把扯开。云琅身手极利落,身形交错,已将他外衫一把抹下来。
萧朔用力阖了下眼,火花在胸口噼啪灼过,又被狠狠压下去:“云琅。”
萧朔低声:“我并非……你如今身子承不住。”
“因为这个?”云琅问,“我身子好了,你就敢把我按翻在榻上,把我捆起来,对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你要等我不害羞,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萧朔叫他戳中心事,静了片刻,轻声道:“你曾劝谏我,房中之事,不可沉迷捆绑束缚――”
云琅愁死了:“我那时候又不知道房中之事归我管!”
萧朔:“……”
“你自己琢磨。”
云琅压着火,扯了自己的衣带,将萧朔眼前牢牢缚住了,又去扯萧小王爷的衣带。
萧朔想要拦,腰间一扯一空,已叫云琅抢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