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昊一想,也是,还是累积些经验再往上提比较好。于是就把季承檀又往下挪了挪,最后定下的是宫门监副指挥使。
杨延宗一杆子就把季承檀撑到副手的位置上去了,如今又貌似不经意地冷嘲热讽,当然,听懂的人不多,也就当事人两个。
最近只要碰上,都是这样,季承檀心知肚明,能避则避了。
他低着头不吭声,季元昊笑道:“也不至于,他这初初接触,慢些也是有的。”
他叮嘱兄弟:“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或问瞿程荣也行。”
瞿程荣就是宫门监正指挥使,季元昊的心腹。
“嗯,我知道了大哥,那我先去了。”
“去罢。”
季元昊目送兄弟往船舷去了,收回视线,又瞟了正垂眸喝茶的杨延宗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
杨延宗倒不是没有察觉到季元昊的目光,只不过,他并没有给别人解惑的义务。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自己往外倒?这不是开玩笑嘛?
怼走了季承檀,他心里冷哼一声,正事聊完,他也不久留了,喝了半盏茶,旋即就起身散了。
杨延宗现在致力于驱走季承檀在苏瓷心里留下的印象,初恋,第一次,多特别!戏文都有唱,最易毕生难忘,这让杨延宗耿耿于怀,不过自从在苏瓷处吃过瘪之后,他就没再明提这个姓季的小子了,他最常做的,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找到苏瓷的时候,苏瓷正趴在船舷上看风景呢,风虽然冷,但景色真的很美,夕阳西下,粼粼金光,简直棒呆了,希望接下来也会是个好天气。
正赏着景,身后一个熟悉的温热怀抱拥着她,高大的男人打开斗篷,将她整个人裹住,他下颌放在她肩膀上,“看什么呢?”
杨延宗雷达全开,因为季承檀刚刚就是往这边船舷来的,他扫了左右一眼:“你刚才看见谁了吗?”
“谁啊?”
苏瓷莫名其妙,回头瞄他一眼,立马秒懂,她:“……”
她忍不住笑了,这小气家伙!简直了。
杨延宗最近可是花样百出啊,又给她送簪子,送了好大一摞,把她妆奁都填得满满的,然后悄悄把她最满意的一支塞到原来放梅花簪的位置上。
那梅花簪早不知哪里去了,苏瓷也没敢问。
还有带她去玩,去放河灯,去逛庙会,什么菊堤漫步,微雨牵手之类的,反正就是小情侣之间会有的约会,基本都全了,真的辛苦他了,这么忙居然还忙里抽闲完成这一系列的恋爱活动。
他还问她喜欢不喜欢,最后不经意添上一句,是不是最喜欢的?
得苏瓷说是,他才高兴。
苏瓷回忆,嗤嗤低笑,手臂圈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下巴,笑了一阵,她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我送你个东西好不好?”
杨延宗一下子来精神了,“什么啊?”
他低头一看,苏瓷手里托着一个玉扣,不对,是一对,一个拇指大小的羊脂玉扣,却可以分成两个小的,两个往里一扣,又成了一个大的,严丝合缝。
这玉扣有个名堂,叫同心扣。
苏瓷手里的这个羊脂玉同心扣,微黄润腻,和她白皙光洁的指尖一样漂亮,并且最重要的是,两个小扣的扣环上,已经各自系上了红丝绳了,苏瓷把其中一个的丝索解开,圈在他脖子上,踮脚打了长尾结,牢牢拉紧。
她凑在他的耳边,笑着说:“定情信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