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那位白袍藩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道素白色轻衣。
他没有展开杀戮,即便是被层层数之不清的黑甲包围,被无数道足以震颤人心的杀气所指,也只是沉默着前进。
那道路线极为笔直,比剑还直。
他眉心绽放着森然白光,有一柄骨剑从眉心被他缓缓提出。
身形微顿。
那柄骨剑被他摘落,手腕轻轻微抖。
那柄骨剑如同飞刀般刹那即发!
遥隔数里地的西关藩王瞳孔微缩,下意识提起西关白,枪尖猛然挑起。
那柄骨剑来势汹汹,极为恐怖的与黎青枪尖碰撞在一起。
刺耳声音响起再熄灭。
白袍大藩王面无表情。
西关白的琥珀色玉白枪尖毫发无损。
但枪势微沉。
那只西关白上立了一人。
那人单脚点枪,微笑拎一壶酒。
长发如墨,被一根白凉木挑起,那个人容颜清俊,眉头微挑,笑了笑问道。
“这里是风庭城?”
不等人回答,便笑着灌下一口酒。
“终于赶来了。”,!
两位军神终究抵不过岁月,马背上征战之后,终于是有一天能够回首过目背后堆积如山的盛名与荣誉。
再回首,不再动荡,不再厮杀。
铁血与杀意,便只是过往枪尖下的亡魂。
他们站在这里,手持一关兵符。
北魏四关,除却号称北魏天狼的拥南门户。
三关皆是站在了这位皇帝的对立面。
“封王者不过一世。”
犬阳王的面容被甲胄遮掩,只能看见那一双浑浊的眼眸。
虎骁王回想着不久前,四人同坐大辇入风庭之时。
宁风袖的那一席话。
“请诸位看一出好戏。”
的确是一场好戏。
算尽生前身后事,终究算不到会如此。
他沉默望向那位年轻的天狼王。
光芒有些过甚,但好在今日便会被折断。
那只西关老鹰的手段太过强硬,容不得别人不屈服。
“两位助我,理应世袭。”
西关大藩王轻笑一声,看出了两位老人的顾虑。
年近暮时,便已无欲无求。
能够下定决心手持兵符,作为压倒魏皇曹之轩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