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阿婆家还是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件,横梁上的纸符似乎比之前更多了,所以一走进去,穿堂风过来,纸符随风飘动,即便是安辛云这样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感觉到阴森森的冷,不由低声和徐西漾说:“难怪你蒋叔叔给人做催眠时,总是注重环境。这种心理暗示太强烈。”
徐西漾不置可否,她当初帮助高太太,正是借鉴了黎阿婆的这些环境,使得高太太深信不疑。
她玩笑道:“不然网上为什么说,最适合中国宝宝的心理咨询是算命。”
安幸云瞪她:“你少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
“知道。”
黎阿婆岣嵝着身体在前面带路,母女二人在后面走着,穿过前堂厅,再穿过幽深的廊道,终于到她们住的客房。
黎阿婆开门请她们进,声音苍老而沙哑:“床单和被褥,医院的人下午过来换的新的。”
“好的,谢谢阿婆。”徐西漾甜甜地感谢。
“打扰了。”安辛云也客套。
“我住前面那间房,有事喊我。”
“阿婆,之前听黎重说要带您去城里住,您怎么又回来了。”
“住不惯。”黎阿婆简短回答完便离开了。
客房只有一张大床
,放着两床全新的被子,母女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床睡觉,安辛云有些忧心忡忡:“这黎阿婆和黎重,都不知存着什么心思,我们住进来,风险太多。但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要查明真相,咱们选择最快的方式。”
徐西漾正想说些宽慰她的话,就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几乎一秒入睡,让徐西漾羡慕得不得了。
她毫无睡意,想起上回来黎沧的事,不由想起寻溟,星之他们,想起去黎沧周边的山脉寻找风水宝地,想起,那个深夜,站在街角等她的那个男人。
正想着,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不用看,也知是岑宴深,自从上回在藏区的医院聊完之后,岑宴深便一直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医院时说过:“分手的事,你想也别想。”
后来又在信息里强调了一遍,“你答应过我要重新开始,所以别想着结束。”
他大概也知自己烦人,知她烦他,所以又说:“这段时间,我先不打扰你,等你平静了,或者找到你想要的自己,我再找你。”
他说到做到,之后确实没再找过她,只是每晚,雷打不动给她发:“晚安,我爱你。”
对话框这句话整齐排列着,她一个字都没回。现在和妈妈出来住在一起,她怕被看到,索性屏蔽了他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安辛云便起来了,穿上白大褂,盘起头发,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依然是那个不苟言
笑的科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