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藴每走一步,便在心里诅咒江黎一次,她把她所有的不幸都归在了江黎身上。
她这次下山便是要找江黎算账的。
她不会让江黎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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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这几日过的有些许恍惚,想起那日同何玉卿做的事后,恍惚成了羞愧,他怎么他怎么?
她可是妹妹,他也太禽兽了。
实则,江昭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他只是背着酒醉的何玉卿回家,走到街口时,他想问她还好吗,转头时,唇贴上了她的脸。
轻轻扫过,他立马转回来。
之后他再也没敢回头看何玉卿一眼,这几日也是他有意无意都在躲着何玉卿。
为何要躲?
不只是因为那日的事,还有一件,他察觉到他对何玉卿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看到她会开心,看不到她会惆怅。
想每日都能见到她,又深知他的身份不应对她有任何想法。
他在矛盾中煎熬,她倒好,还总是入他梦来。
江昭同赵云嫣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两人未曾见过,夫妻情谊淡薄。
他从不知原来心悦一人是那般让人雀跃之事,满脑子都是她,心里也都是她,想起她便觉得高兴。
江昭想,他八成是疯了。
何玉卿寻了江昭几日都未曾寻到,心情很不好,只得掐着手指数江黎何时回来。
一日一日又一日,五日一眨眼而过,再有五日江黎便可归来了。
彼时船上的江黎正站在甲板上观风景,两次海上行船,她胆子大了很多,再也不是昔日那个看到水便发抖的小姑娘了。
她静静矗立着,风把她的衣摆吹翻,发丝也随着风扬起,海风到底不比寻常的风,风力大且冷。
金珠银珠一人拿着披风一人拿着手炉就那么站在江黎身后,见她脸色变了,立马给她穿披风,塞手炉。
江黎道:“无妨。”
银珠摇头:“不可,你若是不穿,那只能回去了。”
江黎出来不久,还不想回去,只能乖乖穿上,她扬眉看着远方,嘴角一直噙着笑意。
远处霞光映在江面上,粼粼泛着光,偶有鸟儿飞过,蜻蜓点水般又飞走,呼朋引伴会招来更多伙伴嬉戏。
谢云舟见她看的喜欢,便命谢七寻来弓箭,说道:“阿黎,喜欢哪只,我射来给你。”
“不要。”江黎凝视着,眸光落在高空那两只上,它们看着似夫妻般,不离不弃一起飞舞。
其中一只飞慢了些,另一只会飞来寻它。
怕是寻常夫妻都不能做到它们那般不离不弃,江黎可舍不得它们死,“你别。”
她伸手去挡谢云舟的弓箭。
“好,不射。”谢云舟对她有求必应,但凡她的话,他都会去听,把弓箭递给谢七,他走上前,“天要黑了,我送你回去。”
金珠银珠都在,哪用他送,江黎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