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夫君能与她恩爱几年后,还念她的原配身份,爱意不足尚且能留份敬重。
若不幸,她也会郁郁难解,哀哀而终。
而如今她虽然午夜惊梦,恶忆蚀骨,却依旧能活得随心所欲,肆意畅快。
就连她以为一辈子难温的旧梦,如今不也回到了她怀中吗?
秦妙言慢慢仰头,看向了“情郎”的面容。
她呼吸得很慢,吐气很缓,从“情郎”的衣领交错的喉间,一点点向上,气息扫过之处,如她所愿肉眼可见的漫开潮红。
面前的这个人,正如一副被遗忘多年的画作,终于在此刻,被一点点打开尘封的卷轴。
直至秦妙言的呼吸停在李扶光的下颚之上,只要稍稍撅个嘴,就能亲吻到他的距离。
她才又痴痴喊了一声:“李郎。”
李扶光闻声垂头看她,两个人近得呼吸可闻,秦妙言的目光是再也不加掩饰的情欲,她微微抬手,抚在了李扶光的鬓边,一点点地摩挲。
手指勾过他的鬓边,手背流连在他的侧脸,最终指尖停留在他的唇角,一点点,一寸寸爬上的双唇。
她肆意揉捏两片柔软,面色潮红地又朝前一些,紧紧贴在李扶光壮硕的胸膛,与他呼吸同步,心跳同频。
李扶光应该在此时此刻,彻底意识到秦妙言的意图,毕竟谁怀念自己的亲哥哥,会用山峦挤压,用身体嵌合,用指尖狎昵,用呼吸引诱?
但是怎奈何李扶光他……根本没经历过这个。
他不光没吃过猪肉,他连猪跑都没有见过。
他只是觉得自己热得厉害,要发疯,要自焚,胸腔之中的火顷刻连天,鼻腔之中满是秦妙言身上的香味,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他觉得自己像小时候他玩的一个水壶。
把里面灌满水,然后盖上盖子,堵住倒水孔,再把水壶捆住,之后放在火上烧。
等到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嘭!”的一声,彻底爆炸。
到时候开水四溅,水壶上天,周遭的一切都会遭殃,包括他自己也会被烫得皮肉鲜红。
于是在秦妙言要把手指压进李扶光嘴里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了她,接连朝后退了好几步。小腹之中就像是已经开了的水,奈何蒸汽却无处可出,壶嘴发红发疼,像夹着烧红的铁杵,实在是痛苦。
秦妙言都感觉到他不成了,正震惊他比看上去更加雄伟,能媲美妖族某些天赋异禀的族群的时候,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时候把自己推开了。
这都能忍?
难不成他还真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吗。
“怎么了?”秦妙言见他面红耳赤地弓着腰,一副隐忍不能的模样,故意满脸关切地问,“是哪里疼吗?”
“我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