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诀道:“而我们恰好能以此为契机,让谢逾对我们的叛逃深信不疑——这岂不比入宫为妃靠谱许多?”
两抹清泪,终于从两张灰头土脸的面庞上悄然滑落。
白晔的心好痛。
既然早就定了计策,孟诀那厮为何不透『露』一点风声?他们的翩翩起舞与放声高歌又算是什么?这群剑修能做个人吗?
玄镜之外的长老们无法听见传音,正当面面相觑之时,忽然见到镜子里的谢逾哈哈大笑,带了几分揶揄地拍一拍孟诀肩头。
然后洪亮的嗓音透过玄镜,传入在场每个人耳朵里:
“天羡长老叛出玄虚入我魔门,实乃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原以为天羡子乃正道之光,不料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哈哈!”
无论哪方都看不起临阵脱逃的懦夫,魔族也不例外。
孟诀装傻充愣:“多谢魔君,魔君谬赞。”
天羡子本人:……
何效臣身为难兄难弟,很是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肩头。在身旁诸多同情的视线中,天羡子面无表情地端水,喝茶,指尖微微颤抖。
境内镜外,撕心裂肺的吼声在三个人心底同时响起——
孟诀,你这个叛徒!!!
虽然孟诀被人在心里骂了个遍,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托他的福,一行人终于有了合理的理由在周府待下。
——以“叛逃长老和他狐朋狗友”的身份。
孟诀透『露』的情报句句属实,把各大门派日后的进攻路线一字不漏地说了个底朝天。
谢逾与他闭门详谈多时,再现身出来,整个人都透着股神清气爽的劲儿,仿佛明天就能把修真界踏平。
为感谢“天羡长老”带来的信息,受魔君指示,周府特意设了宴席款待宾客。
“原来两位小道长的表演只是为了助兴,是在下唐突了。”
谢逾坐在主人位上笑得阴鸷,颇有虐文男主六亲不认的气质:“不过在下有个疑问:仙门大宗对弟子们理应不薄,各位为何要选择叛出师门?”
此人『性』情多疑,若是理由无法将其说服,必然会徒增麻烦。
宴席之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宁宁从储物袋拿出一条手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这一切,全是拜真霄剑尊所赐——你们能明白,被师尊当作白月光替身的感受吗?”
玄镜外的视线聚焦体由天羡子瞬间变成他的亲亲师兄。
真霄眼底剑气涌动,真霄不想明白。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了他。师尊待我不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之所以亲近于我,只是因为我与他爱而不得的女人长相有七分相似。”
宁宁越说越入戏,以狗血对付狗血,把在座真正的古早男主说得目瞪口呆、深信不疑。
毕竟在他的视角里,这些事情真的好有条理,好符合逻辑,完全无懈可击。
“他视我为替身,为救那女人,挖了我的心头血、割了我的肝脾肾脏、剜了我的灵髓,麻『药』打进我的身体,我慢慢闭上眼睛。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值一提。如果人有下辈子,我发誓,绝对不要再爱上他!”
白晔瞳孔地震,努力埋头吃菜,把心口的震惊往下压。
玄虚剑派的剑修果然恐怖。
修真界里的别人都在拼了命地变强,而他们,却在用生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