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点头:“他以为自己凭借演技躲过一劫,其实是亲自踏进了陷阱里。为了让陈摇光相信那些水的确不会对凡人造成损害,我本来打算把瓶子捡起来,没想到裴寂他……”
她说着顿了顿,有些哭笑不得:“谢谢啊。挺疼的吧?”
“小师弟居然看懂了宁宁的意图么?”
郑薇绮“哇”了一声:“这都能想到一起,你们还挺有缘的嘛。”
承影嘚瑟得不行:“继续夸继续夸,我爱听。”
“不过画魅的这一招也太损了吧!”
贺知洲很是愤愤不平:“害得好端端的一家人相互猜忌、彼此憎恶,他却一直假惺惺地扮演受害者角『色』。要是不被揭『露』,说不定哪天陈府被害得家破人亡,旁人还会觉得他是最可怜的那个。”
“这种食人骨血的魑魅魍魉,鲜少有良知存在的时候。”
郑薇绮说着勾唇笑笑,扬高了声调:“你说是不是啊?陈公子。在门外偷听这么久,是时候进来休息休息了吧?”
陈『露』白脸上的震惊之『色』仍未褪去,闻言迅速抬头,向门边望去。
木门被郑薇绮催动灵力轰然推开,站在门外的陈摇光面『色』铁青、双目血红,哪里还有半分儒雅随和的气质。
“看破又如何。”
陈摇光冷声笑笑,身体里竟发出骨骼摩擦时的干涩声响。那张披着的面皮如同被水浸泡的纸张,开始出现一条条上下起伏的褶皱,褶皱越来越长、越来越多,最终居然整个脱落下来,『露』出被画皮层层包裹的骨骼。
而他的声音亦是变得非男非女,雌雄莫辨,比起人声,更像是金银铁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刺耳杂音:“一群鼠辈!既然见了我的真身,那就别想离开!”
[没想到画魅竟然直接亮出原型,众人皆是大骇!
那妖魔神态凶恶、杀气尽『露』,狠戾如炼狱修罗。在场几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划过同一个念头:若是不能战胜他,今日必定死无葬身之——]
最后那个“地”字还没念完,旁白就又又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死机状态。
它真的好气。
你们这群人能不能让它顺顺利利把台词念完一遍?!
——只见原本端坐在桌前的黑衣少年突然起身,拔剑抬手之际,冷冽寒光刺破蒙蒙雨『色』。
裴寂速度很快,比起痴痴狂笑的画魅,周身凛冽的侵略『性』要显得更加浓郁。
长剑出鞘,直指门外妖魔命门,带起凌厉如刀刃的缕缕剑风。画魅万万没想到这人的杀意比自己还恐怖,一时间变了脸『色』,由于来不及躲闪,只能仓皇向侧边闪躲。
而裴寂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扼住骷髅咽喉,将其不由分说地按在走廊旁的长柱上。
画魅好懵。
明明按照陈『露』白的说法,这群人不过是小门小派出身,看一眼就能知道没什么能耐,不过下山混口饭吃。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要怎么办。
“说。”
裴寂的眉宇之间浸了杀意与冷『色』,声音同样冰凉,宛如真正的反派大boss,只要稍有不顺心,便会一剑取他首级:“真正的陈摇光在哪里。”
旁白沉默了很久。
仿佛是为了挽回自己所剩不多的颜面,那道熟悉的男音再度响起。
[没想到裴寂竟然直接拔剑而起,画魅心中大骇!
眼看那剑修神态凶恶、杀气尽『露』,狠戾如炼狱修罗。画魅脑海中忍不住划过一个念头:若是不能让他满意,今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