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卫生纸被扔在地板上,燃烧干净,只剩下一抹灰烬。
聂召没吭声?,全身都酸得不行,坐都不想坐起来,只是躺着,长发顺着沙发边缘散落,她抽一口烟,又把长臂伸长到沙发之外,任由烟蒂落在地上那几团纸巾上。
空气中散发着炙热又潮湿的味道,闷到透不过去?,身上很黏,筒子楼的环境不太好,空气也不太新鲜。
她只能缓缓地安抚着仍旧剧烈跳动的心脏。
客厅的灯光不算太亮,甚至可以说是昏黄的,灯泡大?概快要失修了,她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目光直视,也丝毫不觉得刺眼?。
脖颈忽然感觉到一股刺疼的勒意,聂召下意识往锁骨处摁压,没他快,那条不算太大?的海螺项链还是被靳卓岐生生扯了下来,给白皙又满是红印的脖颈又留下一条红痕。
草。
疼死了。
怪不得不上林思?凝。
就他这样一个上法,她迟早死在床上。
靳卓岐捏着海螺项链看了几眼?,随后捏在指腹中,双指摁压,咔啪一声?,海螺在他的手心里瞬间稀碎。
那些带着白灰的硬壳,也跟那条红绳一样,被随意扔在了那堆用过的纸巾上。
聂召心里还是有?所动容的。
那是孟寻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最开始认识他那几年?,孟寻还是会?对她好的,起码在她生日的时候不管喜不喜欢她,都会?礼貌地送给她一个礼物。
这个就是她第一次收到的来自?孟寻的礼物,他说是他亲手在海边捡到的他认为最漂亮的海螺。
当时的聂召很惊喜也很喜欢,孟寻认为最漂亮的东西,送给了她。
重点就在那个最字儿上,聂召这个人,喜欢独一无?二且无?可比拟的东西,其他的她都不屑一顾。
此时被靳卓岐随手破坏个稀烂,心里还是有?一秒的刺痛,随后又是一种释然。
这么多?年?,孟寻恨死她了。
扔了也好。
“去?洗澡。”
靳卓岐躺在沙发上的女孩,长腿都像是残疾了似的,一点动静也没,双目失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站起身把她的衣服扔在她身上,态度散然抛下一句:“洗完滚。”
她还不想在这儿睡。
她都要吐了。
草。
靳卓岐去?洗澡时,聂召直接穿着衣服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靳卓岐的那件西装外套给穿走了。
她浑身上下就没一点好肉能看的,这时候走到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卖的。
坐在车上,还收到了付坤的微信消息,礼貌地问她有?没有?事儿。
【你现在在卓哥床上?】
挺直白。
聂召没说没有?,虽然现在没在,但刚才也躺了。
那也不算是靳卓岐的床,都他妈不知道被多?少来开房的人躺过了。
他们卓爷也是不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