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帝尊被她推倒在地,识途鸟亦被她惊得主动回去她的神识。
如此热烈之势勾起世间阴阳调合之本能,勾起帝尊大人四百多年从未有过的欲念,他想做些什么,却又有仅存的理智不断劝诫他不要去做什么。便只能仰躺地面任她侵取,直到这一吻终于歇息下来,方才长出一口气,甚至还给自己念了个清心诀。
心清了,脑子便又运转起来,方才小姑娘在门外说的那些话又一句一句冲入思绪,慌得他连打了几次激灵。于是一个翻身扭转两人局势,将人紧紧覆于身下,一字一句地问她:“谁说我不要你了?谁说我看上别人了?又是谁说我不喜欢你了?阿言,我视你比命还重,你到底是从何处认为咱们的缘份要尽了的?你还能不能有点儿自信了?”
他本是挺生气的,想教训教训这小姑娘,可方才一冲出来第一念头却是将人吻住,想着只有吻住了才能让她不走,哪怕是以色做诱饵呢,只要她肯留下他都乐意。
夜温言也委屈,眼泪吧叭吧叭地往下掉,掉得他心都乱了。
“你怎么还哭了呢?”他赶紧替她擦眼泪,一下一下却越擦越多。
夜温言哭得哇哇的,她说:“我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想把你给吓出来,可是说着说着我就把自己给说害怕了,我怕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那我还上哪儿去找你这么好看的人。你把我的眼光都养刁了,一般好看的我也看不上了呀!”
他失笑,合着还是得靠脸。罢了,靠脸就靠脸吧,好在他对自己这张脸还算有自信。
“不哭了,下次别说这样的胡话,我不会不要你,更不会不喜欢你。”他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指着这间炼器室说,“你看这里好不好?这是北齐建都那年我亲手布下的地宫,专为炼器所用,你的空间镯子已经打制得差不多了,再等几个时辰就能好。本想着好了之后就给你送去的,结果你自己到是先找来了。既然来了,正好试试镯子大小合不合适,也看看样式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就再给你改。”
他要拉着她站起来,却被她一把拽住,“师离渊你等会儿!”她拉着他的手,借着颈上的花形暖玉催出灵力来,直往他身上撞去。
他有觉察想要阻拦,却听她说:“敢拦我就跟你翻脸,或者我还哭,哭塌你的炎华山!”
他便不敢动了,由着她那带着花香的灵气钻入身体,行走经脉,就像一双小眼睛一样把他从里到外仔细瞧了一遍,最终在丹田灵力汇聚之处停了下来。
“为何你体内仅剩下这点灵力?”夜温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北齐帝尊,天地间最后一个仙灵承袭者,师离渊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她并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太多传说,依然能够通过他对法诀的应用和术法的施展,判断出他体内灵力浩瀚充沛。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她以探灵术去探他灵元,却发现丹田处只拳头大小的一个漩涡。泛红的灵光还忽闪忽闪,极不稳定。这何止是灵力减弱,这是元神随时有崩塌的可能啊!
她慌了,匆匆撤了探灵术,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怎么回事?你的灵元呢?”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柔声细语地同她讲:“不要紧张,没有关系,待法器打造好之后闭关一段时日,就可以补回来一些。”
“补回来一些是多少?不是补回来全部吗?”
他摇头,“本尊识海灵田太过浩瀚,若是补回巅峰状态,即使夜夜是满月,日日是晴天,也得个三年五载才行。不过不需要担心,既然只补回来一点,这天下也无人能奈何得了本尊。”
“那你告诉我灵力为何损耗这么多?是因为这次地龙翻身?”她说完自己都摇了头,“不会,一座护城大阵不至于亏损你那么多灵力。若是像你所说,你的识海灵田十分浩瀚,那非得是毁天灭地的大灾难来临,方才……”她突地睁大了眼,毁天灭地的大灾难不是没有啊!她也不是刚刚才知道师离渊灵力受损。否则哪来的初次相遇,哪来的他被人追杀?
堂堂北齐帝尊,若不是做了一件大事,被人算定是最虚弱疲惫之态,何人敢对他出手?
“是平定无岸海的大啸损耗了你所有的灵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