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听罢的第一反应,原来她没有猜错,前面跟她绣同样的人情百态,那地方真的是广陵。
第二反应,如此说来,眼前的这个人是广陵人?
再而后知后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并且找上门的,此番找上来是有何事?
脑中有诸多疑惑,导致沈辞宁一时之间无法张口,更不知道从何问起,半响之后,她凝出一个长长的哦字。
眼见少女被她一句话给说得有些怔懵了,愣愣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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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笑着说,“此番冒昧来造访,一则是想看看绣谭江人情百态图的主人究竟为何人。”
沈辞宁被霍家父子保护得很好,她的许多消息都不曾走漏,旁人并不知晓她的来历,有不少人试图打探她的消息,始终不得而知。
她费尽心思,叫手底下的人去勘察,始终查不到什么,只知道人是在霍家,是个女子,故而给霍家递交了拜帖,特地指明了,要找霍家的小姐。
本是存着想要来拜师求艺的心,本以为对方的年岁应当不小了,岂料,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的年岁如此稚嫩,在绣艺方面竟然会有如此高的造诣。
纵然年岁小,本事可不低,因此她张口了。
“二则想要来找姑娘拜师,我见姑娘技术高超,不知可收我在姑娘门下,学些本事?”
一听对方的口吻,竟然是来找她拜师的,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实在是”
相对于柳絮的贸然造访,她所说的话何尝不叫沈辞宁惊诧,竟然会有人想要来找她拜师学艺,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日在赛台上,许多人都比她做得要好,沈辞宁始终觉得她能胜出不过是侥幸。
她自己尚且摸不透,除却一开始在闺中的女红师傅教过,其余便是书册上学来的,怎么会有人来找她呀。
因而她诚惶诚恐,连忙摆手拒绝,“柳姑娘实在是言重了,我绣艺尚且拿不出手,当不了师傅。”
就当摆手动作的时候,斗篷往两边敞开,叫人轻而易举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竟然有了身孕。
可她的样子分明是未出阁姑娘样子的打扮,私事自然不好窥探,瞧也瞧见了,便问道,“姑娘是因为身子不便的缘故,而不肯收我吗?”
显然,前面的那句话压根就没有叫人当真,只以为沈辞宁不收,是有别的隐情。
“不是”这关她的孩子什么事情。
“我知道此番来的有些冒昧,但诚意是十足的,姑娘不如先看看?”她的话音光落下,后面的人便将她的拜师礼给拿了上来。
两只无比大的樟木箱子,能够将人给装进去,打开一看,竟然是明晃晃的黄金白银,这足足数不清呐,晃得人眼睛都有些晕了。
沈辞宁吃惊不已,就连旁边的香梅和霍府的下人都不明所以,看着如此多的银钱,纷纷瞪大了眼睛。
唱得是哪一出啊。
不止有黄金,女子一拍手,后面的人还送了许多的珍稀布匹和丝线上来。
“不知这些诚意可否让姑娘收下我?”
沈辞宁稳了许久才将心绪给平复下来,她依然拒绝道,“实在是无关别的,姑娘无需如此客气,我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技艺并不精湛,故而无法收下姑娘。”
纵然抛开别的不说,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并不知晓对方的来历,怎么就能够收下这个徒弟了呢?
“姑娘还是请回吧,我有了身子不宜见客,不好招待姑娘。”
她不善与人结交,唯恐出差错。
柳絮倒也没有一再紧问,倒也没有多留了,“今日上门实在叨扰,那我改日再来。”她人是走了,拜师礼却不拿。
沈辞宁叫住她,“柳姑娘,你的东西还是拿走罢。”
“不做拜师礼,便当见面礼罢,姑娘因自身技艺不肯收我,不妨我们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