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捞人捞得急,自然怎么顺手怎么来,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正抄着岑殊的膝弯,还没他大腿高的岑殊正坐在他手臂上,一只胳膊还搂着他的脖子。
两人鼻尖只有两掌之距,薛羽滚了滚喉咙:“嗯……”
岑殊脸上霎时出现一种十分明显的警惕神色,撒开勾着薛羽后颈的手,从他怀里跳下了地。
然而雪豹早在一旁等待许久,岑殊拖着长长的衣摆刚一落地,还未站稳,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劲风袭来,他被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扑在地上。
雪豹揣起爪子,将人搂在胸腹长得出奇的白毛毛里,脑袋不住蹭着岑殊的颈窝。
然而这个岑殊实在太小了,他身体把人压得严严实实,长长的尾巴却无东西可缠,只能不满地“啪啪”拍着身后的草皮。
小岑殊白嫩嫩的双颊冲上一片红晕,抱着雪豹的脑袋向外推拒:“小羽——”
芜湖,翻身农奴把歌唱!
昨天他还被岑殊抱在怀里当小孩哄,今天自己就长到人两倍大了!
薛羽霎时理解了崇山峻岭抛庄尤的感觉,将宠物的快乐建立在欺压无法还手的主人身上,那才是宠物能得到的最极致的快乐!
要是岑殊戾气爆发的时候也这么小,那他霸王硬上弓起来肯定不会那么费劲了!
……咦?
雪豹停下蹭人的动作,看着身下的小主人歪了下脑袋。
薛羽蹲在岑殊身边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掐了下对方露在外面的脸颊——这真的只是顺手,毕竟这人整个儿都埋在雪豹身下,只剩一张憋红的小脸露在外面,薛羽想掐别的地方也掐不着。
指腹一片柔软滑腻触感,并没有之前那种戾气入体的刺痛,甚至……
他小心翼翼试探:“师父你的戾气是不是没了?”
岑殊一愣,凝神分辨后脸上显出掩饰不住的惊讶。
薛羽见状暗喜道:“师父你修为是不是也没了?”
岑殊探了探空空如也的经脉:“……”
半个时辰后。
玩够了的宠物们终于把自己主人该放下的放下、该松开的松开,众人围坐一起,准备商讨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岁大的庄尤勉强用衣带蔽体,脸颊和手臂上留着一片一片羽毛刮过的红痕。
小山一般卧在一旁的崇山峻岭探讨好似的用鸟喙蹭了蹭庄尤,但他力道太大,直接把人推了个跟头。
崇山峻岭见状赶忙用尾羽将人一圈,十分理直气壮道:“你皮肤怎么这么嫩呀!”
听了这话,薛羽也偷眼瞧了瞧身旁的岑殊。
他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刚刚捏人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此时岑殊嫩得出水的脸蛋上还留着一块显眼的指头印子,看着还怪可怜的。
薛羽又不是崇山峻岭那二傻子,为避免岑殊秋后算账,他赶忙指挥着雪豹也推了岑殊一把。
岑殊没了修为,整个人与凡人小孩没有一点区别,十分轻易便又被雪豹推了个跟头。
呜……太爽了,这也是我这样的小猫猫能做到的事情吗!
薛羽仗着自己眼睛藏在黑纱带后面别人看不见,那双眼便一直愉悦地眯着,还不耽误自己操纵人形上前。
他装模作样地推开豹脑袋,将自己的小师父扶坐起来,又扭过头义正辞严训自己大号:“虽然师父小小一团相当好压的样子,但你也不能仗着体型差欺负人知道吗?”
说罢,他很是狗腿地帮人掸了掸雪白长袍上不存在的浮土,一本正经拉偏架:“师父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铁定不会跟小羽一般见识吧!”
小豹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就是推推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