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薛羽心中了然。
是之前睡熟了,此时盹儿还没醒。
薛羽艰难地在这么大个儿的一个人和床榻间拱了拱,推着岑殊肩膀想让他快点清醒过来,可还没拱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却蓦地一僵,表情霎时变得古怪起来。
岑殊呼吸微热,扳着薛羽的下颚迫使他扬起脑袋继续亲着,动作间没有一丁点温柔的意思。
薛羽全身僵硬,瞪大眼睛眼皮飞快眨动着,他悄么声息地猛吸口气鼓了鼓肚皮,愣了一瞬,又忙不迭缩了去,像是想把整截儿腰都缩进床榻里那样。
岑殊的衣衫落了下来,填进他凹陷的腹部。
薛羽的双颊“刷”地红透了。
其实这是正常男性起床后的正常现象,即使这人是岑殊,那也是个男性;即使现在已经入夜,可岑殊是这时候醒的,就也还算是起床。
他们的贴贴本来在薛羽看来是没有任何那方面意味的。
之前无论是在逍遥谷、鸿武宫,无论他们是坐着的、躺在床上的,那就只是在吸戾气、吸灵气,或是薛羽假公济私地偷偷吮一吮岑殊柔软的嘴唇。
即使薛羽知道这人的某些反应是正常现象,是不清醒中、是起床后,是清高如岑殊也无法控制的反应。
可这种事情本身就十分具有感染性,当他有了这样的概念时,便不可避免地被岑殊传染了。
更别提这人还用这样大的力道贴向他,灵力、戾气,夹在在唇舌间不加拘束地灌入,在逐渐跑偏的吸食中缓慢地带上些糟糕的暗示。
仿佛是感受到薛羽的这种应,岑殊的动作突然缓和下来,松开薛羽的下颚,略温的手掌覆上他的侧脸,拇指仿佛下意识般在他脸上抚了抚。
灵力跟戾气如溪水淌到了尽头,消隐不见。但吻并没有停。
于是薛羽便在这指腹磨蹭间感受到某种温柔的意味。
他眼睛眯缝起来,脑袋像一笼蒸过头的灌汤包,汤汁馅料破了出来,淋淋沥沥淌了一箅子,里面乱糟糟、热腾腾的。
其实并不只是脑袋,整座小木屋也好像变成了一只顶大的蒸笼。
而被拥在新木香味中的薛羽,就是在锅上蒸透的、皮薄薄馅软软的小笼包。
吃灌汤小笼包很有技巧。
需要先用筷子将包子轻轻夹起来,在顶部咬出一个小口,嘴唇贴在上面,将里面香甜滚烫的汤汁吸出来喝掉。
然后再连皮带陷地咬一小口、一小口一小口地将整只包子吃掉。
他现在就是那只小豹——啊不,是小包子。
他们好像过了汤汁的阶段,岑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咬他。
薛羽又开始用这样滚烫的脑袋思考。
他们住在一起,是师徒、主宠、父子(?)的关系,其实潜意识中薛羽还将岑殊当做室友看待。
于是在这社会主义室友情的迸发间,他无可避免地真的想起他以前的大学室友来。
事情起源于一个包浆很厚的颜色段子,如果有一天兄弟突然变成女生要怎么办?
——答曰先让室友尝尝。
彼时薛羽正趴在单人床上刷视频,闻言随口来了一句:“不是女生也能让室友爽一爽啊。”
其他室友先是一愣,随即一只黑手从下铺摸了上来,在薛羽屁|股上揉了一把,怪笑着说:“那快奉献出来让室友们爽一爽。”
说完就将薛羽从上铺整个儿拉到了下铺。
直男之间基起来完全肆无忌惮,平时在教室里搂搂腰摸摸腿,一个人坐另一个人怀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直男。
寝室里另外几只牲口也“嘿嘿嘿”地围了过来,仗直行凶,把他按在床边就是好一顿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