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爪子还没来得及搭上岑殊的衣角,便莫名其妙调了个头又落回自己小号背上。
雪豹回头看了眼他冷酷无情的主人,“呜呜”了几声,还是蔫头耷脑地捧上了他的头发。
豹爪又不是人手,怎么可能真的能编辫子。
雪豹嗷嗷唧唧磨蹭半天,只觉得背后气息倏地一变,他偷眼向岑殊望去,只见那人已然闭上眼睛,呼吸平缓开始调整自己散乱的内息了。
薛羽抓紧时机伸出两只手,一手一边从自己头顶分出几缕长发,边在心里辱骂岑殊,边开始麻溜编辫子。
——呜呜,往好处想,他的童年好歹保住了。
月色暗暗隐去,熹微晨光破晓而来,林中早早传来鸟儿精神奕奕的啼鸣。
岑殊睁开双眼,润泽星辉于其中一闪而过,昭示着他一晚的修行收获颇丰。
耳边传来一起一伏的小呼噜声,岑殊低头看去,只见小徒弟两只一大一小叠在一起,趴着睡得正沉。
雪豹毛茸茸的豹爪缠在头发丝里,底下人两只手指间都缠着条编到一半的小辫。
上面那个小的还好说,底下那个大的唇瓣上亮晶晶的,双唇好似因太过饱满而闭不紧般微微张开,紧贴脸颊的床褥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水痕。
岑殊眼底闪过一丝柔软笑意,将一大一小捞进怀里,末了还顺手在人唇角蹭了蹭。
薛羽睡梦中闭着眼睛呜噜呜噜地说了句什么,拨开岑殊的手,脑袋往他怀里一歪,不动了。
两只小动物齐齐睡得四仰八叉,岑殊在他们额头上各亲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抬头,房间大门被猛地打开。
颜方毓摇着扇子抬腿就进:“师尊是不是醒——”
话没说完,他还没落在地上的腿以另一只脚为圆心转了个圈儿,整个人生硬地将自己扭到了门外。
颜方毓完全目不斜视,两扇木门“啪”地又被关上了。
门外的人大气不敢喘,落在窗纸上的人影手中折扇已经摇出了残影。
岑殊依旧是那副十分淡然的样子,从怀中人额上抬起头,随意道:“进来。”
木门张开条小缝,颜方毓的脑袋探进来半个,小心翼翼道:“师尊?”
岑殊想了想,道:“罢了,出去说。”
颜方毓双手把着门飞快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师尊您忙吧!”
说罢脑袋从门缝里一收,飞快合上门溜了。
颜方毓登登登跑下楼,正逢元丛竹那个会做饭的小徒弟迷迷瞪瞪出屋洗漱。
他把人一拉,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尊呢?”
小徒弟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化成的,被颜方毓一碰看起来快要哭了:“不、不知道啊,一夜没回呢。”
颜方毓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最好别回来。”
小徒弟“呜嘤”一声不敢再接话。
颜方毓放开人家头重脚轻地走了。
他回屋里灌了三大碗凉茶,依旧觉得心里痒痒,憋不住地想跟人分享八卦。
他手上掐了个决,一道传信就给封恕送了过去。
“我觉得小师弟跟咱们师尊,好像有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