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氏低着头看着地板,默默咬着唇不敢说话。昭妃见她这样,将手搭在宋若胳膊上,从纳喇氏身边走过。
纳喇氏僵直地跪在那里,低眉敛目,两手垂在膝前,手指用力扣着手帕,提着心听着昭妃的步子远离。
等到院中再也嗅不到昭妃身上清雅的兰花香,纳喇氏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院中的太监宫女就看着纳喇氏主仆跪在那里,也不敢吭声。一时间院中静谧的吓人。
大概过了一刻钟,宋若走了出来,朝纳喇氏屈身一礼,&34;娘娘说了,纳喇小主既然看够了风景,可以回去休息了。&34;
纳喇氏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34;多谢昭妃娘娘提醒!&34;
宋若浅笑,&34;主子说,小主既然知错了,万望不要犯错,否则她也保不了小主。&34;&34;多谢宋若姑娘告知!&34;纳喇氏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就要塞给宋若。宋若后退一步,恭敬道:&34;外面风大,小主还是尽快回去吧。&34;
坤宁宫中,此时许太医正在给辉发那拉氏诊脉。辉发那拉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小脸煞白,捂着腹部,不断地轻哼出声。
她的贴身宫女焦急的看着许太医,都快哭出来了,“许太医,我家小主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漏红了,小阿哥是不是还能不能保住!&34;
辉发那拉氏孕身最浅,所以平日格外小心,可是现在皇上前脚才送皇太后去了畅春园,后脚小主就出事,让她怀疑,是不是有人特意选了这个时间冲小主动手。
喜嬷嬷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心,&34;许太医,辉发那拉小主到底怎么样?你给个准话?&34;
许太医此时已经诊完脉,他眉头深锁,&34;小主的脉象之前一直都很充盈,可是今日不知怎么的,虚浮无力。我马上写个方子,你们给小主尽快服下,先稳住胎象比较好。&34;
br宫女连连点头。
辉发那拉氏听到太医的话,额头已经满是细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喘着气道,&34;许太医,你告诉我,小阿哥能不能保住?&34;
辉发那拉氏手腕青筋暴起,指关节突出,明显看出其十分用力。
“这……”许太医不敢用力挣脱,只能忍着疼道:“小主冷静,只要静心养胎,小阿哥还是能保住。”
&34;多谢太医!&34;辉发那拉氏顿时如脱力般松了手。
喜嬷嬷将许太医送出坤宁宫,派了一个小太监去拿药。然后向皇后赫舍里氏汇报。
皇后坐在绣架旁,将最后一针收起,然后接过红霜手中的剪刀,将线剪断。喜嬷嬷将殿内的太监宫女赶了出去。
片刻后,殿内就剩下喜嬷嬷、红霜、绿柳,还有恭敬站在角落里的乌雅·如月,她换下了原先的那身□□绿,穿了一身桃红色的旗装,通过角落的成衣镜反射可以看到其楚楚动人的姿态。
皇后余光恰巧从镜子里瞥到乌雅·如月,嘴角轻启,&34;做的不错!&34;
乌雅·如月连忙跪下,&34;多谢娘娘夸奖!&34;
皇后嘴角弧度更深,&34;本宫喜欢聪明乖巧的女人,你先回吧,答应你的事情,本宫不会食言!&34;&34;多谢娘娘!&34;乌雅·如月起身。
等到乌雅·如月退下,绿柳有些担忧道:“娘娘,乌雅氏手段不低,将她献给皇上,奴婢担心养虎伤身。&34;
红霜赞同道:“主子,奴婢觉得绿柳姐姐说的没错,辉发那拉氏是蠢而不自知,但是乌雅·如月就是另外一个极端了。&34;
喜嬷嬷听着她俩的话,欣慰道:“你们两个真是上道了!还不算愚钝!”红霜一脸疑惑,&34;嬷嬷?&34;
皇后赫舍里氏素手抚摸着绣架上的龙凤鸾鸣图,勾唇深意一笑,“谁说本宫要将她献给皇上了!&34;
红霜更加迷惑了?
难道娘娘要食言,乌雅·如月怕不是要气死,如果对方向皇上告发,那可怎么办?对方是原御膳房额参的孙女,虽然额参退下了,可是他在内务府还有许多人脉,手底下的包衣很多,乌雅氏肯定留有后手。
绿柳皱眉,“可是娘娘已经答应了她。”
喜嬷嬷轻手点了点她的额头,&34;笨丫头!她有什么资格让皇后娘娘开口,本嬷嬷自会给她找机会爬龙床的机会。&34;
红霜和绿柳顿时眼含敬佩的看着喜嬷嬷。
康熙、佟安宁、伊哈娜陪着太皇太后用过午膳后,康熙休息了一会儿,打算离开,就听佟安宁开口道:“皇上表哥,明天是初九,我听说正是隆福寺开庙的时间,你去不去,不去的话,让梁九功早点来。你之前不是说要带着我去寺庙拜拜吗?正好隆福寺里面既有喇嘛、又有和尚。&34;
隆福寺在明代的时候是喇嘛、和尚同驻的寺院,现在因为大清入了关,隆福寺的喇嘛多了起来,估计再过十几年,就变成正宗的喇叭庙。
隆福寺每月逢初一、初二、初九、初十开庙,据说人山人海。
现在正巧赶上了,不去凑热闹,实在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