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择叙静静地等她的后话。
郁清拽着他的袖子,直起脊骨,掌心出了汗,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自然:“我……是认真的。”
温择叙眸光黑尘,里面搅动的情绪太复杂,比深海之上的风卷云更高深莫测。
“清清,不着急。”温择叙缓缓收回手,“我的条件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优势,你再想想。”
郁清不觉得没有任何优势,温择叙没有开出令她为难的条件,他提出的条件只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
或许因为她对爱情、婚姻没什么期待,父母更是让她觉得爱情这东西不可遇,不可求。
温择叙手机响起,他对郁清说:“等会我让人带你回房间,奔波一天,你好好睡一觉。”
第二次被他劝,郁清丧气,心里难受,就看着他走远。
温择叙聊完工作电话,转身看到周劲坐在不远处沙发,笑说:“叙哥你不厚道啊,欺负人家小姑娘读书少。”
小姑娘肯定不知道,这段话的后一段是:
如果你并不想结婚,而且一定要等待爱情,只要内心足够强大,做好终身独身的准备,因为爱情发生的概率不太高。[2]
温择叙这样的矜贵温和的人,只会是后者,结婚对他来说只是选择题,不是必选题。
现在,周劲总感觉会成为他的必做题。
而且答案一定要写的是郁清的名字。
温择叙挑眉,悠闲地把手抄到兜里,静静端视着周劲。
“真要结婚?”周劲可不傻,温择叙每句话都在拒绝,实则每句全是坑,绵里藏针的老狐狸以退为进,估计小姑娘已经下定决心非君不嫁了。
在事情没定性前,温择叙在面对直白的问题向来只会淡淡一笑,显山不漏水,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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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一样。
周劲不爽温择叙势在必得的样子,摊手说:“小姑娘脾气也是犟的,胆子又小,你连续拒绝人家……两次,就不怕她连夜跑了。”
温择叙:“所以,今晚庄园的司机……”
周劲打住:“懂了,我去给他们放假。”
温择叙走到周劲身边:“小心行事,别吓到她。”
周劲:……
他也知道自己的本性会吓到人家啊。
温择叙:“还有,别乱叫小姑娘。”
周劲讶异瞧了眼举止儒雅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说,忽然好心疼郁清,被老男人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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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酒店柔软大床上的郁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想的全是温择叙拒绝她的话。
她小毛病多,不会拒绝别人,又害怕被人拒绝,产生了落荒而逃的想法,最后生生忍下来,等到天亮她就走。
睡前,郁清手机响起来,翻开看了眼,没想到是外婆的电话。
外婆深夜来电还是第一次,郁清立马接起:“外婆,怎么了?”
对面听到郁清的声音,乐呵呵笑:“小清你还没睡啊?外婆打扰到你了。”
“没有打扰,我还在忙。”郁清从床上坐起来,关切问:“外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前年查出在老家的外婆身患疾病,身体一年比一年差,曾经说话中气十足的外婆,现在气若游丝,郁清担心外婆是身体问题才给她打电话。
外婆:“你舅舅刚给我买了手机,我就想给我外孙女打电话。”
郁清鼻子发酸,笑了:“我明天回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