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他没有进去书房,在北苑找不到沈辞宁的踪迹,便出来派人找她了,严韫并没有看到和离书。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儿戏。”
听到他如此说,她的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意,“婚姻大事,不能儿戏?”父亲母亲巴不得她和离,若于她们说,只恐怕还会夸她识大体。
“严韫,你何曾认真对待过我们的亲事?”她这样反问,“从始至终,你一直都是把这场亲事当做儿戏吧?”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男人看向她,面前的少女,一改往日的乖怯,她似乎压抑得久了,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都给说了出来。
“你根本就不想娶我。”
“没有。”他反驳道,“沈辞宁,我想娶你。”
若是他不想娶沈辞宁,任何人都逼迫不了他,他是想娶沈辞宁的,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沈辞宁对他而言,并不一样。
寻常的琐事令他忙碌,忽略了。
“你来接亲了吗?”她翻到了最开始的事情,“你是真的想娶我么?难道不是因为姐姐的话?她让你娶我,让你照拂我,你才这样做。”
“那时候大理寺忙碌,是我疏忽冷落了你。”男人如此说道,“是我的错。”
“不是因为你姐姐。”严韫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提到了沈湘宁,这关沈湘宁什么事情。
他皱着眉跟沈辞宁讲道,“我并不是因为沈湘宁的托付才娶你。”
“纵然不是因为姐姐,是因为那场错事对么,出于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是不是?”她摇头,“严韫,你不爱我,不要再狡辩了,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解释。”
“不是。”男人重复,“沈辞宁…”
少女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再听了。
“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错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再与你说最后一遍,用下作的手段促成你与我之前的事情,抢夺姐姐的姻缘,并不是我的设计。”
“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情。”积了年头的案子,要翻起来并不容易。
当时严韫的心里也曾有过动摇,这件事情不是沈辞宁做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当时正面临殿试,无暇分身。
况且那时候受到沈太尉的钳制,他手上并无实权。
无论是不是她做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他和沈辞宁有了肌肤之亲。
他都应该娶沈辞宁,无论是出于什么。
想到要娶沈辞宁,他的心绪和要娶沈湘宁时并不一样,那时候他并不明白。
少女无所谓地点头,“查不查都没有关系了。”
“我当初的确是心悦你,可在知道你和姐姐定亲之后,我便断了心思,我纵然从小没有母亲教导,却也知道礼义廉耻,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脸上的悲戚分明,话也有几分哽咽,叫他看着心中难受。
“嫁给你之后,我总想着终有一日你能够回心转意,把对姐姐的心意分给我一些,纵然以荒唐的名头嫁到了严家,在严家中受到不少的委屈,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没有不顺你心意的。””我每次都在想,再挨一段时日便好了,严韫或许有一日会看到沈辞宁呢?”
“可是我错了,你不爱我,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姐姐一朝和离,你迫不及待接姐姐进府,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顾及我的颜面?我不会介意么?”
严韫和她解释当时的情状,“沈湘宁到严府的门口,若是我放任她出去,她不肯回去,届时闹得满城风雨,我是怕你受牵连,若是我将她安置在别的宅子,以我的名义并不合适。”
“当时我着急回去,并不是因为要见她,只是因为想见你。”他也跟少女直言。
可惜她根本不信。“你不要再来说些好听的话哄骗我了。”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她坚定说道。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说那么多已经没有意义,你的母亲和你的妹妹都不喜欢我,我走了正好,姐姐已经和离,你也能和姐姐重修于好了。”
“”
她的话落之后,彼此之间陷入的沉默。
他要怎么说,她才相信,他和沈湘宁之间清清白白?
“我已经将她送出了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