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日,两人又来,这次沈辞宁吩咐了面前守门的,也不必通传,径直说她不在家中。
严凝裹紧了斗篷,“她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们每日都来,一日来三次,她就是连见都不肯见。”
贴身婆子也有些挫败了,“此行恐怕是”
严凝在谭江呆不惯一直催促着回去,婆子说再等上几日,说不定沈辞宁的气也就消了。
次日,婆子叫严凝来,她说什么都不肯来,听说今日谭江有刺绣赛,她要去开开眼,婆子是好说歹说,也没有将她给劝来,只好自己来了,照旧吃了闭门羹。
“小姐今日并不在家。”
婆子不信,“您通融通融便让替我去传传话罢。”
“小姐今日真的不在家。”守门的不可能透露沈辞宁的行踪,言尽于此,也不做理会了。
霍浔给沈辞宁包了最好观赛的酒楼地方,在谭江最高的衡巷楼,这里能够将整个摆的塞上尽收眼底。
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从上往下看,密密麻麻,好多人踮着脚,挤破脑袋了往前凑,不怕人多,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伤到自己。
绣品一共要经过三轮筛选,第一轮是由收录给牌子的人,第二轮便是在谭江有盛名的人来选,剩下的便是谭江的百姓了。
能过第一轮的都是能留下来的,第二轮由谭江在刺绣方面德高望重的人选定之后,结果也并不向百姓纰漏,就怕影响第三轮百姓的筛选。
在此之前,绣品摆上去了,却是藏着的,并不公开给人看,最后由百姓选了,再说出最后的赢家。
下面已经在走第二轮的筛选了。
在潭江德高望重的人,零零散散有许多,拢共二十来位呢,只晓得有谭江历年的胜者,谭江几家刺绣铺子的掌柜,还有谭江的知州,甚至于布匹大方,除了霍浔之外,沈辞宁一个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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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浔在这群年过四十五十的人当里,显得尤其的出众,除却年岁轻轻,他的皮相很是出挑。
按照他的年岁本是不能坐这个位置的,霍旭有事,便由他来接替霍旭的位置。
好多人都在看他,香梅自然也发现了,一直在跟伸沈辞宁说,少女听得百无聊赖,便喝酸梅汤,便懒懒地应着。
“小姐,奴婢看到凝小姐了。”
沈辞宁分了一点眼神,顺着香梅的手往下看,挤在人群中的,的确是严凝,“她也来了。”
左右看了眼,倒是不见董氏的贴身婆子,只有严凝一个人。
前头的位置都被占尽了,她在后面挤得满头大汗,被撞到了,急得跳脚,看样子是在骂人。
“小姐,您看见了么?”见严凝吃瘪,香梅让沈辞宁快看。
“瞧见了。”
沈辞宁只盼着快些走完第二轮,能将那些蒙着黑布的绣品给看出来,她想看看谭江的刺绣好手,究竟绣的是什么。
“香梅,你怎么那么高兴?”
“奴婢当然高兴了,小姐嫁过去之后,这个严小姐平日里总是欺负小姐,奴婢瞧她很是不顺眼,也难得有收拾她的。”
沈辞宁失笑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记着有什么趣儿。”
“小姐不怨恨吗?”香梅想了想,给她提了一个主意,“如今是在谭江,小姐要不要出口恶气?”
沈辞宁摇头,“算了,她的性子骄纵,日后少不了苦头吃。”
“是也倒是,并非人人都似小姐这般好脾气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