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个地都盯着她,跟看鬼一样。
“就是她,幼学六级的徐冉,听说没命地往前冲,孟国的前太史都被她踩伤了,就连殿下都差点被吓到。”
徐冉嘴一扯,这种奇妙的谣言是从何而来?她什么时候踩上前太史了,那个长得巨好看但是冰冷如霜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神情变化的太子,什么时候被她吓到了?
苍天呐,她冤枉啊。
徐冉完全明白越描越黑这道理,索性闭嘴不解释,专专心心地上课。
现如今吕夫子讲《论语》和《孟子》,她已经完全可以跟上节奏。讲解课文意思与其中涵意,过完《为政》篇,吕夫子布置了一篇观后论,要求不少于一千字,可以用大白话。
一听可以用大白话,徐冉就高兴。这几天堂外题,像策论啊史论啊之类的,都要求清一色的骈文,她完全有心无力啊。
高高兴兴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旁边凑过来一人,是苏桃。“冉冉,你是不是见着太子殿下了?殿下长什么样呀?同街上画馆卖的画像里一样么?”
徐冉想了想,尽可能用词描绘出学神殿下的面貌,想了一堆,发现根本不足以形容学神的美貌,只好道:“总之很好看。”
苏桃有些兴奋,拉着徐冉同她一起去找莫夫子拿印本。“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参加的,要不然我也让我爹带去了。”
徐冉哦哦点头,站了那么多人,她还以为是人就能进去呢,没想到还有要求。
苏桃继续道:“论会入场的银子,都被抬到一千两银子了,整一千两啊!除了那些原本受邀的,其他人要想进去,还真得花笔大钱。不过嘛,为了瞻仰太子殿下的真容,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待日后我结束了高学,有本事挣得一千两银子时,我也定会一掷千金的。”
说完她羡慕地看着徐冉,叹:“有一个做太子太傅的爹就是好。”
徐冉一想到她爹带她进场,省了两千两银子,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内心深表赞同。
幸好她爹是太子太傅,不然冲她爹对太子那崇拜劲,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啊。
两人正说着话,前头跳出来一伙人。
形容猥琐,带头的就是李信。
徐冉一见是他,头都大了。得,挑如此偏僻之地冒出来,还选在下学后,定是报上次的仇来了。
事实确实如此。这一次,李信为了万无一失地让徐冉哭着给他道歉,顺便孝敬几两银子,不惜喊了他幼学三级的弟弟李蒙和李蒙的同窗。
李蒙原本不愿来,同个姑娘有什么好纠缠的,好男不跟女斗,就连他这个九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他哥就是不懂呢?
李信为了增加气势,学着话本里好汉一声吼:“徐冉,哪里逃!”
徐冉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苏桃下意识往后躲,扯了扯徐冉的袖子,“冉冉,我有点怕。”
徐冉只好安慰她:“苏苏不怕,他就吓吓我们,没事的。”
李信正好听见了,为表明自己拦路的决心,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
一见他动真格,徐冉就有点傻眼了。
李蒙上前劝李信,小声道:“哥,你仔细着别伤到人,差不多就得了。”
李信回头啐他一声:“你懂什么,败在一妇人手上,这是莫大的耻辱,你哥我今日竟要让她哭着求饶才行。”
徐冉看了眼苏桃,见她脸都白了,便知她是真的怕了。
这也难怪,李信为人顽劣,一向纨绔惯了,从不将学堂之人放在眼里,若是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这事本来就与苏苏无关,她不能将人牵扯进来。
“你放苏苏走,有什么事同我商量便是。”
李信哼一声,“你当我傻啊,放了她好去通风报信么!这样,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响头,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忤逆我,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这样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放过你。”
徐冉只想喷他一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