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那边,就是阮觅的家人。
阮觅的祖父祖母,父亲继母还有大哥大嫂。
阮觅看到自己二婶眼底对自己的担心,原先游移的心神就慢慢收了回来。
她本就不是什么悲观消极的人,虽则是被迫入这个局的,却也能很快就调整过来,别人都巴不得她过得不好,那她是万万都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的。
反正让自己过得被动狼狈那是万万不能的。
就是顾云暄那里。
既然对外和离是作不得数了,而他也承诺了不会娶别人,甚至不会让别的女人诞下子嗣这种话虽则听听也就算了,但她自然也不会自怜自艾的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别人那不亚于躺在了砧板上任人宰割。
所以未和离便未和离吧。
但她却也没打算要顾云暄她想到那些梦,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了,玄凌被他的那些女人毒死了,而他却还是继续高高在上的活着,睡着那些害死她和玄凌的那些女人们,就委实不可能再和他做回夫妻。
这是他自己说的,她不愿见他,也是可以的。
而且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顾云暄这么做是因为他有多爱自己。
不过是起于色,终于他的掌控欲罢了。
以前她不懂他。
但那日听完他的那番话之后却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甚至包括他为何不肯对自己放手都懂了。
在那样一个困境中挣扎着生存下来的人。
他对他自己,对他身边的一切,怕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掌控欲。
他不可能接受自己对他的叛离。
亦不能接受圣上或者任何人掌控他的婚事。
所以他便要把自己钉在那个位置上如此而已。
但就是那么个位置,要怎么活,却是看自己的了。
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能掌控住自己的生活,得先掌控住这个位置。
所以无关情爱,这也算是一种合作了吧。
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可郁结的了。
阮觅觉得,这也就她了。
若是其他人遇到顾云暄,真是九条命都不够死的就她,也还是靠了神灵托梦才躲过了第一个死劫,真是半点轻心不得。
她看向阮二婶,笑道:“来就来吧,我也几年没见祖父祖母还有父亲大哥他们了,他们来了也好。”
说完又莞尔,道,“二婶,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到我这里来念经我已经特地从源山寺请了一尊佛像在庄子上,他们要是到我这里来念经,就过来陪我一起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