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信玄凌会给三皇孙下这么愚蠢的毒。
可这一环扣一环。
分明就是一个精心布好的局,只等着儿子往里面钻了。
而偏偏儿子竟然认了说他的确给二皇孙下了药
玄凌认了
阮觅的心头一跳,她抬眼就往床榻上的二皇孙看去,可是距离有些远,又有很多人围着那床榻,她并看不到什么。
只听到了大皇子妃和岑贵妃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她再转头看向玄凌,玄凌顶着张红肿的脸抿着唇就冲她摇了摇头。
上面岑太后的声音又响起,对贞和帝沙哑着声音道:“陛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三皇孙只因正希对他说了几句恶言,就怀恨在心,在其糕点中落毒,致其,致其”
说到这里竟是说不下去,一阵哽咽。
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他小小年轻,心思竟如此歹毒,而且他这般年纪,如何就能豢养毒青蛇这种毒物?阮氏是他的生母,孩子一直都是她教养,这样的品性,这样的行径,阮氏如何能脱其罪?”
“陛下,还请陛下给正希一个公道。他才这么小,这么小也都是哀家的错,想着三皇孙年纪小,缺乏教养,就让他到宫中让太傅教导,哪知竟是引狼入室,小小年纪,就已经被养得如此气量狭小,歹毒狠辣陛下!”
说着又是一阵的泣不成声。
此时不仅是岑太后,殿中其他人亦是一片悲戚之声她们是真的痛苦愤怒,因为赵正希那样子,连太医都已束手无策了的。
随着岑太后的话音落下,大皇子也已经跪下,悲愤泣道:“父皇,还请父皇为正希做主。”
贞和帝眼睛也是通红。
就算他再不喜岑家,不喜岑太后曾经给他的压力,但厌是真真切切的厌,情分却也并没有因此就能一笔抹消。
更何况他就几个儿子,现在也就大皇孙和二皇孙两个孙子。
从小就在他膝下长大,情分哪是玄凌可比更何况他早就厌了玄凌。
此刻他看着玄凌越发的厌恶,甚至是隐秘的痛恨了。
不仅是相貌,就连这恶霸,容不得人,毒辣的性子都跟那人像了个十成十!
贞和帝正待出声,定下玄凌和阮觅的罪名,让人拖他二人下去,却不想一直跪在那里沉默着的玄凌突然抬起头来道:“是啊,赵正希他是中了迷药,我桌上的糕点也有那毒青蛇药丸的毒,可那又怎么样,那就证明赵正希中了毒青蛇药丸的毒吗?又能证明那毒是我下的吗?”
“不过,若不是我,用简单的迷药换了那叠洒了毒青蛇药丸之毒的糕点,他现在的确应该要去见阎王了。你们这么一群人,往我和我阿娘身上一大套一大套的堆罪名倒是厉害得很,但却看病看病不行,查案查案不行,只会顺着下毒之人的心意进行臆测,往我和我阿娘身上泼脏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皆是愕住,连岑贵妃和大皇子妃的痛泣之声都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喉咙,卡住了,全部呆呆的看向了此刻微仰着小脑袋,一脸傲慢和鄙夷的玄凌身上。
但不管怎么样,紧接着,岑贵妃和大皇子妃眼中却都是一下子又冒出了惊喜,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你,你说什么?你此话可当真?”
而一直在皇帝身旁不远处的温淑妃,面色却是陡得一下变得煞白,原本轻柔地捏着帕子的手一下子握紧,恐慌一阵阵的袭来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