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明没有看过来,却只通过半道背影就传递了威胁感。
“……”初澄从倒车镜里看到了对方俊拔凌厉的侧颜轮廓,蠢蠢欲动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敢接,又缩了回来。
卖家不明情况,把酒杯向前推了推,大方道:“没关系,不收你钱。”
“不用了,我不能喝酒。”初澄笑笑,婉拒了老板的好意。
他说完便不好意思地离开了“是非之地”,转身站到了另一边的摊子前,却又见糯米做的香软糍粑,红糖、豆面儿、爆浆各种口味。
这也不能吃。
放眼望去,当真是满街诱惑。初澄避无可避,最后还是老实地回到车上,眼不见心不烦。
需要忌口的病号扫兴而归。
“我说过了,你不用非陪着他。”喻司亭听着沉闷的关车门声,早有预料地叹一声,“现在觉得难受了吧?”
“来都来了嘛。”初澄情绪不高地轻声回应。
车内气氛似有尴尬的走向。好在喻司亭低头摆弄起了手机,没再说什么。
几分钟后,鹿言带着心心念念的烤饼回来了。
喻司亭关上透气的车窗,出言叮嘱:“别在车里吃,饼渣会掉得到处都是。”
“我知道。”鹿言略显敷衍得答他一句,然后兴致勃勃地够身向副驾驶,伸臂递来一样东西,“初老师,给你。”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根小小的挂霜雪花糖。
“给我的?”虽然平常不吃糖,但这个东西做得实在精致。初澄接下时免不了有些惊喜。
鹿言却反问:“不是你要的吗?”
刚刚我舅发微信说的。
初澄:“啊?”
我根本不知道有卖这个的啊。
一瞬间两人皆茫然。
“都满意了,可以走了吧?”喻司亭深藏名利地笑笑,启动车子,重新开上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干道。
所以这是给我的“安抚奖”吗?
初澄反应过来时,车载屏幕上已经亮起了新的导航路线,最终目的地通向“运城家园”。
喻司亭没再说话,但他的车技非常好,一路都行驶得极平稳,让人安心。
忽明忽暗的车内,初澄小心地捏着一根很有小雪节气氛围的糖棍,看着它晶莹剔透的样子,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凑到唇边舔了舔。
在从小病友那里学到新技能后,连续两天,初澄都是白天在医院输液,晚上就偷偷跑回家。
胃镜手术后的第六个下午,他终于挂完了住院期的最后一瓶药。
端着医用托盘出去的护士,与跑腿小哥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