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鹤解释:“不是打架打的,摔了一跤。哎呀,我没事儿。”
母亲丢下重要工作,不顾疲惫,一路奔波赶回来,即便是再骄傲的孩子,这会儿的语气也软下来了。
初澄没有打扰母子间难得的温情时刻,悄悄把水饺和蛋糕都放在了门外的椅子上。
他看着里面的场景,轻声自语:“孩子是好孩子,父母其实也很关心。也许是从政人士的矜持和稳重吧,不太善于表达吧。所以才让应鹤也那样别扭。”
初澄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文章,里面曾说,语言这东西,永远在表达伤害的时候锋利,表达爱意的时候却又显得无力。
喻司亭看向他:“又感慨什么呢?”
“在感慨……”
初澄紧绷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稍稍放松下来。他看着立在面前的喻司亭,好像这个人站在身边就已经是对自己最有用处的安慰了。
初澄忽然笑笑,趁着四下无人凑到他脸颊边亲了一口:“还是要勇敢地表达爱。”
喻司亭怔了怔。
刚刚的亲吻却已经结束了。
初澄抻了抻筋骨,叹息一声:“好累啊。”
“把学生照顾得倒是很好,你自己吃饭了吗?”喻司亭问。
初澄笑言:“我的喻老师回来了,还会少我一口吃的?”
喻司亭抬腕看了看时间,学校那边也快放学了,于是揽上他的肩膀,低声道:“跟我回家。”
周日,初澄起早又去医院看应鹤,顺便和他的母亲聊聊,至少要给学生家长一个交代。
喻老师一个人去学校上班。
当堂群架事件比较恶劣,而且差点伤到了怀孕的老师,学校不得不出面处理。
除了还在医院的应鹤以外,白小龙、穆一洋、江之博都被叫到政教处训话。
喻司亭亲自去领人时,瞥着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的几个学生,语气讽刺:“回来第一天就给我惹事,看来7班是要装不下你们几个了。”
那种漫不经心的声音下不知道压着多大的火气,听得人背后凉嗖嗖的。
江之
博的肩膀抖了抖:“大哥(),我们错了。
喻司亭的眼神冷漠?()_[((),只是看去几眼没说话,然后推开政教处的门走了进去。
周瑾正在屋子里和杨主任谈话。他原本是来帮沈楠楠请假的,遇见外面的几个学生,顺便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周瑾说:“那个叫应鹤的学生是为了护着我媳妇才撞伤了头,他的医药费我可以报销。”
杨主任回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根暖气阀裸露出来存在安全隐患,学校会负责的。报销也轮不到你。”
“学校要负责的事情多了,不只他一个人的医药费吧。”喻司亭的眼神深杳,把胳膊底下夹着的数学课本拍在办公桌上。
杨主任看出对方的不爽,不想招惹,却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交涉:“干什么呀?大早上的这么大火气,你的人在外面呢。”
“先晾一会儿,一个个欠收拾。”喻司亭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实木办公桌边,恨铁不成钢地骂,“老子前脚才出门开考试研讨会,他们后脚就敢在教室里打群架,闹腾我副班。”
他看了看在旁的周老师,想起带着手伤在外面奔波处理的初澄,不免发牢骚:“就他一个人有媳妇?我的怎么没人护着啊?”
杨主任忙摆手:“消消火,消消火。”
你可小点声吧,别让人听见了。
两句话里夹杂的信息量太多,周瑾听的一头雾水,茫然地看向领导。
不是,他哪来的媳妇?
杨主任也只能用眼神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