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突袭临淄南门的魏军,并未有多大进展,战事反而处于焦灼。
听闻此事后,刚从宫内出来的田宇文,便直接往南门赶去,他要亲自去督战。
每一次指挥作战,作为国君的他都远远撂在后面,但这一次魏军都打到临淄来了,他已经退无可退。
国君要到南门去,随行将领们肯定不同意。
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南门是正与魏军交战正酣,危险更是重重,国君去了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田宇文没有发火,他只是对周遭将军大臣们道:“诸卿,若是临淄城破,寡人也当以身殉国……”
“而若南门守军英勇顽强,击退魏军攻伐,那寡人又何来危险?”
“莫非你们以为,在这临淄城内都不安全?既然如此,这临淄城还保他何用?”
这话理由不算多么充分,但此时群臣皆不发一言,显然是不敢再违逆田宇文的意志。
这就是掌控国家的感觉?田宇文心头暗道,但同时也满是苦涩。
当齐国强盛时,作为国君他无法让国家如挥臂使,在此风雨飘摇之际却达成了。
群臣无人反对,田宇文在侍卫们的重重簇拥下,便往临淄南门赶去。
一路上,田宇文除了听到远处的喊杀声,以及周遭大队人马行进发出的声响,在大街上竟听不大其他活物的声响。
虽然田宇文深居宫内,但他却清楚临淄本该有的繁华和热闹,但这一切在魏军到来后被全部摧毁。
这样的场景,比战场上的尸山血海更让田宇文感到恐惧,这代表着齐国历代先君成就的临淄繁华,在他手上已经崩塌。
在这样的绝望的想法下,有的人可能会被直接击垮,但有的人则会用最后的勇气,赌一把绝处逢生。
田宇文就是如此,骑在马上的他按住腰间佩剑,心底同时对自己道:即便别的都已失去,但临淄绝不能败给魏人。
除非,他死!
南门交战正是激烈之时,在这里不光是有齐军士卒,临淄城内的青壮们同样也投入了战斗。
士卒在城墙上抵御攻杀,青壮们则搬运着各种物什,包括兵器、箭矢、礌石、滚木……
谁也不知道魏军将领是何打算,这场攻击虽然显得势大,但其持续时间却不是很长,当田宇文赶到现场后魏军便已退去。
“君上,您不该到此处,太危险了!”一线指挥的周灿对田宇文道。
田宇文面无表情,站在城墙上,他目不转睛看着远处退去的魏军兵卒。
这也是他头一次的,真正处于交战的第一线,所踏城墙遍地都是尸体。
“临淄已被围困,寡人待于何处又有何分别?”田宇文反问道。
这……周灿还真想不到应对之辞。
“魏军来势汹汹,我军能否挡住?”田宇文问道。
这话周灿岂敢妄言,于是他便答道:“君上,只要我大军团结一心,再有君上英明调拨,挡住魏军可保无虞!”
这些毫无建设性的话让田宇文明白,对守住临淄周灿也无太大把握。
“寡人传令各郡速派援军,他们的援军在哪儿?”田宇文怒道。
周灿不由叹了口气,然后便听他道:“君上,各郡援军皆遭魏军阻击,即便长宁军也不例外!”
长宁军是齐国公室之兵,在当初齐国强盛时便是精锐所在,如今在齐国更是战力最强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当初老齐公骤然而是,这支军队在交接上便存在问题,所以一直为齐国公室元老们把持。
在齐国世族倾覆之后,田宇文最为痛恨的,就是他这些手握兵权的叔伯们。
前些日子魏军连连胜利之下,长宁军被这些人调出去阻击魏军,哪想却被魏军缠住难以脱身。
经周灿这么一提,田宇文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方向时,谁都没想到魏军真的会绕到南边发动攻击。
虽然声东击西是好战术,但在这个时候来用却显得小气。
没错,齐军是将主要精力放在西北两面,但对东南两面的防御同样也未松懈。
所以突袭临淄南门的魏军,并未有多大进展,战事反而处于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