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说完后,青衣男子依然面不改色,还反过来问他们:“当初左迦部要与我大庸议和,求娶瑞阳长公主,当今圣上执意不肯,诸位都说长公主身为皇女,应当为国效力,全无一人提及满朝的武将,那会你们可都把边境安危押在长公主一人身上,仿佛我朝无人能敌左迦部一般,怎么换了女子带兵打仗,要将左迦部赶出我大庸国土,诸位反倒想起我大庸武将来了?”
有人驳斥道:“这如何能相提并论!既然要打仗,自然是让男人去打,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混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算怎么回事?”
青衣男子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有道理,要不你去?”
那人:“什、什么?”
青衣男子打着酒嗝道:“你不是男人吗?”
“我等文人,自然……”
青衣男子猛地将酒坛子掼到了地上,用酒坛炸裂的声音打断了那人的话音:“文人!文人难道就不能舍身为国吗?!武惠帝时期,贺、连、遂、嘉四国来犯我大庸东境,承恩侯魏契随军出征,将所见所闻写成《东境十六歌》,传扬天下。
“本朝辅国公,三朝元老,亦是不懂武的文人,年轻时曾随景帝御驾亲征,献计献策,助景帝击退敌军,他们哪个不是文人!哪个不是吾辈读书人的典范!
“你们这些人,就是在败坏文人的名声!”青衣男子似乎是喝醉了,起身后站都有些站不稳,但说出的话却是振聋发聩——
“西北被蛮夷连夺三城!其中一城惨遭左迦部屠戮,死民上万!此等举国激愤之际,尔等没有能耐,也没有胆量上战场为国效力,却偏要坐在战火所不能及的都城,对边境之事指手画脚!辱骂前方为我大庸浴血奋战的将领,当真是、当真是令我——敬佩!”
“敬佩!!”
喝醉的青衣男子连说两声敬佩,说完也不看那些人涨红的脸,脚步不稳地朝茶楼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
笑得人心里发虚。
青衣男子走后,茶楼陷入一片死寂,之后再有人提及北境,众人也仿佛没听见一般,不再议论北境之事。
只是谁都没发现,青衣男子离开茶楼后,慢慢褪去醉态,脚步也逐渐变的沉稳,方才的模样竟都是装的。
与此同时,茶楼里的情况被人汇报到了兴乐街的一座大宅子里。
这座大宅子就是傅砚曾经送给顾浮的生辰贺礼,前几天终于挂上匾额,上书“忠顺侯府”四个大字。
因祁天塔被烧,带着一花一叶入住侯府的傅砚听探子汇报完茶楼的情况,便让其退下。
——这只是一个开头,再花上些时间,他定能将京城内的舆论彻底扭转。
想到这,傅砚不由得叹息:若非京城还有一堆事情走不开,他真想学学承恩侯与辅国公,跟着顾浮一块去北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安排!
——
谢谢飘逸的小船,踏雪无痕,轩辕逍遥,今天你泡枸杞了吗,安德,顾浮是我老公,青山戴绿帽,直捣黄龙,夜间飞行,水月久安,喵了个咪,悦己,40193554,白墨色的羊十四位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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