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给康氏降罪。”
太子殿下面色平静:“他们做事出了格,父皇总不能不给我一个说法。”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扭头看向东宫里的宫人,沉声道:“与孤更衣。”
此时的他只穿了一身淡蓝色的便服,要去面见天子,至少也要换上太子常服才是。
很快,太子换好了衣裳,乘上了自己的车辇,赶到了太极宫。
这会儿已经是午后,天子正在书房里翻看一些杂书,两个美艳的宫女跪伏在他脚下正在轻轻捶腿,他身后还有两个宦官扇风。
知道太子求见之后,这位皇帝陛下微微皱眉,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伺候他的奴婢们暂且退下,然后整理了一番有些散乱的衣裳,开口道:“宣太子进来。”
很快,太子殿下走进书房,躬身行礼。
天子瞥了太子一眼,放下了手中书卷,脸上露出笑容:“我儿来此何事?”
太子殿下面色恭谨,起身之后手捧林简的书信,躬身道:“父皇,儿臣业师元达公,今日给儿臣送来了这封书信,信中内容骇人听闻,儿臣不敢擅专,特来请父皇过目。”
听到林简的名字,皇帝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林简能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个太子都不敢管,非要送到朕这里来?”
“卫忠,拿上来给朕看看。”
伺候在皇帝身边的老宦官卫忠立刻点头,来到太子面前双手接过太子手中的书信,然后送到了天子手中,天子耐着性子,把林简从越州送来整整四页的书信看了一遍,然后微微皱眉:“此中事情,只是林简臆测,就算有人要害他,也应该送到御史台去,交给御史台查明之后严办,如何就送到东宫去了?”
太子连忙低头,开口道:“父皇,林师自然也向御史台弹劾了程敬宗等人,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林师便又给儿臣写了封信,说明了此事。”
天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把书信丢在一边。
“既然如此,就等御史台查明了之后,依国法惩办就是,送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太子殿下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的意思是,派人下去严查此事?”
“该怎么查便怎么查。”
天子皱着眉头,开口道:“不过若信中所说属实,越州城竟然会被山贼闯进来杀了一百多个人,确实骇人听闻,前些天还有人上书给朕说如今天下乃是治世,便出了这种事情,这不是在打朕的脸面么?”
“这个越州的知州程敬宗,立刻让人把他拿到京城严办,不管他有没有勾结山贼,单是他让山贼闯进州城,就要治他的重罪!”
说到这里,天子沉吟了一番之后,开口道:“至于林简……”
“既然越州不怎么太平,就让他先回京城里来罢,也是一个人才,若是死在了匪寇手里,也是我大周的损失。”
天子面色平静:“林家在州城之中遭了灾,乃是朝廷的过失,林简是我儿的老师,就由我儿出面,多少补偿一些林家。”
天子这番话虽然说的隐晦,但是意思跟明显了。
那就是补偿林简以及林家,这件事到程敬宗为止。
太子殿下连忙跪地,叩首道。
“父皇圣明。”,!
有证据,也没有办法论罪,再说了即便查到了证据,最多也就是这个程敬宗出面担罪,牵扯不到朔方。”
太子殿下坐在东宫的软榻之上,低头思索了一番,突然开口笑了笑:“既然大家都可以一眼看得出来,父皇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从软榻之上起身,对着李煦道:“八弟你在我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见父皇。”
李煦低声道:“殿下,怕陛下也不会给康氏降罪。”
“用不着给康氏降罪。”
太子殿下面色平静:“他们做事出了格,父皇总不能不给我一个说法。”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扭头看向东宫里的宫人,沉声道:“与孤更衣。”
此时的他只穿了一身淡蓝色的便服,要去面见天子,至少也要换上太子常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