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了之后,望着眼前的火堆,林刺史回头看了看赵歇,开口道:“这些东西,都是七叔在长安城里准备好,让我带过来的,他老人家这几年脱不开身,不曾来祭拜赵籍大哥。”
“他让我向赵家赔个不是。”
赵歇连连摇头,开口道:“公子万不能这么说。”
“元达公是咱们寨子的大恩人,当年救了咱们整个寨子的性命,莫说是我家兄弟的性命,就是我们一家人统统为元达公死了,也是理所应当。”
他说的他这“一家”,并不是指整个赵家寨,而是他们赵家家长这一脉。
看到他这个样子,林昭叹了口气,回头跪在地上,对着赵籍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他在长安城里,向许多人磕过头,这其中有太子,有丹阳长公主,有皇帝陛下,但是向那些人磕头,大多都是为了应付公事,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都不是出自本心。
而对这个躺在坟墓里的死人磕头,林三郎却是磕的心甘情愿。
见林昭跪在地上磕头,赵歇连忙上前搀扶住林昭:“公子莫要如此说,我兄弟再世,也受不起你这样大礼。”
“受得起,受得起。”
林昭坚持磕完头之后才站了起来,他看着赵籍的墓碑,叹了口气:“赵籍大哥性命都丢了,莫说是我给他磕几个头,就是叔父来了,向他磕几个头都是应该的。”
赵歇闻言,连连摇头:“元达公何等样人……”
两个人在赵籍坟前待了一会儿之后,便一起结伴走回寨子,走在路上的时候,赵歇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林昭,开口问道:“公子这一趟,是特意来我们寨子里,还是路过南阳郡,顺便过来看一看?”
林刺史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实话实说。
“是路过。”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同时也是专门来给赵大哥一份前程。”,!
长安过来的,临来之前,叔父亲自叮嘱过我,要我到了赵家寨之后,代他,也是代整个越州林氏,到赵籍大哥灵前祭拜。”
说着话,林昭把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拿在手里,开口道:“还请赵大哥,带我去赵籍大哥墓前。”
听到兄弟赵籍的名字,赵歇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他看了看林昭,微微摇头叹息:“难得元达公还记得我们,我那个兄弟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开口道。
“我兄弟葬在后山,林公子不嫌远的话,我这就带你去。”
林昭微微点头,开口道:“兄长带路就是。”
赵歇从小在伏牛山长大,对于山里的地形自然十分熟悉,有他在前面带路,很快两个人就走出了这座大寨,一路朝着后山走去。
大概走了大半个时辰左右,两个人才走到了后山一块墓地之处,赵歇引着林昭,在后山一众墓碑之中,找到了赵籍的墓碑。
林昭看着这座已经生出了不少野草的坟茔,不由幽幽叹息,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年赵籍留在越州保护林简,有一段时间每天早上都会来教授林昭呼吸吐纳的法门,以及一些基本的拳术。
两个人之间,感情还是有的。
后来,东白山山贼打进的越州,赵籍不顾生死的护住林简,最后在六七个山贼的围攻之下,身受重伤。
他最后就是死在林昭的怀里。
此时,六年时间过去,看着眼前荒草丛生的坟茔,林昭默默叹了口气,从包袱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纸钱元宝,还有一些香烛之类的,一一在赵籍面前点燃。
点着了之后,望着眼前的火堆,林刺史回头看了看赵歇,开口道:“这些东西,都是七叔在长安城里准备好,让我带过来的,他老人家这几年脱不开身,不曾来祭拜赵籍大哥。”
“他让我向赵家赔个不是。”
赵歇连连摇头,开口道:“公子万不能这么说。”
“元达公是咱们寨子的大恩人,当年救了咱们整个寨子的性命,莫说是我家兄弟的性命,就是我们一家人统统为元达公死了,也是理所应当。”
他说的他这“一家”,并不是指整个赵家寨,而是他们赵家家长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