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看向李煦,面色平静:“他的意思是,朕是李家的邪祟,朕在这个位置上,天下便不能澄清。”
李煦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咬牙道:“陛下,等风头过去之后,陛下想让他怎么死他就会怎么死,但是现在,万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不能再动摇人心了!”
“请陛下,把这件事交给臣来处理!”
天子眯了眯眼睛,对着继续说道:“这是第二次了。”
“事不过三,希望第三次的时候,皇叔不会再是这个说辞了。”
李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天子深深低头。
“臣代天下百姓,多谢陛下仁德…”,!
“王叔,衡阳王聚众谋逆。”
听到这句话,李煦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陛下…衡阳王今年应该才二十岁出头罢,他如何能够……”
衡阳王李璧,中宗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
不是每一个皇子,都能受封亲王的,李璧就是如此。
他虽然是中宗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但是乃是宫女所出,也不怎么受中宗皇帝喜爱,再加上中宗皇帝去世的时候,他年纪还小。
后来先帝李洵即位,等到李璧长到十六岁,先帝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封了出去,封在了衡州的衡阳,受封衡阳郡王。
这个衡州,就是林昭曾经去过的那个衡州,也就是林简出身的那个石鼓书院所在地。
“年轻人,胆子才大嘛。”
天子从自己的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书,让陈锦递到李煦面前,开口道:“皇叔自己看就是。”
李煦双手接过,两只手微微颤抖。
他翻开这份文书一看,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因为这个衡阳王李璧,不是简单的谋逆!更不是简单的口嗨,他已经付诸行动了!
衡阳,乃是石鼓书院所在地,乃是天下文脉之一,李璧到了衡阳之后,自己主动进了石鼓书院读书,石鼓书院也不敢拒绝他,就只能硬着头皮收下了这个学生。
几年时间下来,这位衡阳王就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石鼓书院学生了。
除了笼络读书人之外,衡阳王李璧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交流大将!
在当今天子即位之后,这位衡阳王便开始有意的结交大将,他最先结交的,是剑南节度使李鹤的长子李敬。
这个李敬,与衡阳王李璧同辈,再加上衡阳距离成都府不远,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成了很要好的兄弟,那位剑南节度使公子李敬,甚至在衡阳住了整整一年多时间。
如果说上面这一切,都还是普通结交的话,那么在鲁王李育,也就是李璧的亲哥哥遇刺之后,这位衡阳王的举止,便更加疯狂。
他偷偷去了一趟成都,见了那位曾经迎接皇驾剑南节度使一面!
见完剑南节度使李鹤之后,李璧悄悄的回到了衡阳王府,开始发帖,写信,召集天下有志之士,齐聚衡阳。
因为他在石鼓书院读了两三年的书,眼下整个石鼓书院都有被他裹挟的味道,不得不与这位衡阳王站在一边。
帝座上的天子,面色平静。
“皇叔,这位衡阳王李璧虽然是朕的堂叔,但是他笼络士族,结交大将,最近更是公然招兵买马,甚至给衡阳附近的诸多宗亲写信。”
“他在信里说,要祛除邪祟,澄清玉宇。”
天子看向李煦,面色平静:“他的意思是,朕是李家的邪祟,朕在这个位置上,天下便不能澄清。”
李煦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咬牙道:“陛下,等风头过去之后,陛下想让他怎么死他就会怎么死,但是现在,万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不能再动摇人心了!”
“请陛下,把这件事交给臣来处理!”
天子眯了眯眼睛,对着继续说道:“这是第二次了。”
“事不过三,希望第三次的时候,皇叔不会再是这个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