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没出声,他觉得涂霖是要自问自答。
果不其然,涂霖答道:“七爷您说他们是有缘人,他们很相配,您还说庄矣背后是您,他配得上我弟弟。”
陈子轻顶着原主的人生被翻旧账,他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能说,很多事的发展都不尽人意。”
“岂止是不尽人意。”涂霖说,“关于他们离婚,我想听听七爷的意见。”
陈子轻拿着勺子在咖啡里搅了搅:“庄矣可以自己做主。”
“结婚的时候有您全权负责
(),离婚由他来了。”涂霖看他,“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七爷您和庄矣谈过吗?”
陈子轻实话实说:“谈过,他告诉我,他尽力了。”
“尽力了?”涂霖似是而非地笑了下,“这三个字能把我弟弟伤得体无完肤。”
接着就长叹:“不过也罢,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包办的婚姻是时代的毒瘤,没一点可取之处。”
陈子轻抿嘴,纯正的豪门不都是商业联姻,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涂霖这批判的口吻,是不是受过情伤啊?
涂霖将黑色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向对面:“七爷,这是我弟弟的离婚协议,他已经签了字。”
陈子轻感受微妙,真够奇葩的,离婚不是两个当事人坐一起,而是双方的主事者搞这些,另一方的家长一个没出席,而是姐姐负责。
“庄矣就在楼下,我让他上来签字。”
涂霖没接受他的提议:“还是您拿回去给他签吧。”
陈子轻明白了,涂荦荦就在隔壁,涂霖不想让庄矣上来跟他面对面。
“行。”陈子轻说。
涂霖对他伸手:“那就不打扰七爷了。”
陈子轻和涂家的顶梁柱握了握手,遗憾没听到她的心声:“告辞。”
涂荦荦站在楼上看庄矣给庄惘云开门,手放在他头顶,那么小心地呵护着。
“庄矣说他不喜欢庄惘云,姐,你看他那是不喜欢吗。”
涂霖的胳膊端在身前。
涂荦荦笑容苦涩:“离婚了,他可以得偿所愿了。”
涂霖意味不明:“那倒不见得。”
涂荦荦敏感地转过头:“怎么不见得?”
涂霖说:“他本来就没有道德感,真遇到喜欢的人,照样可以用你丈夫的身份和人谈情聊性。”
涂荦荦眼里死灰复燃:“那你的意思是,他跟庄惘云只是主仆关系?”
涂霖拉着他回包间。
涂荦荦浑浑噩噩地坐到椅子上面:“我在庄惘云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一个儿子上大学的人,不声不响的变成gay了,就算他以前不打庄矣的主意,现在也不好说了,他作为主子提出上床,庄矣肯定会上的。”
涂霖语出惊人:“庄矣上不了。”
涂荦荦拍着桌子叫嚷:“怎么上不了?庄矣那么帅,身材那么好,人还那么温柔,他做庄惘云的床伴绰绰有余!”
涂霖叹为观止:“荦荦,你还真是贱。”
话里不是嘲讽和捉弄,是陈述事实,客观评价。
涂荦荦恼羞成怒:“姐!”
涂霖说:“离婚了还希望他幸福?”
涂荦荦声音哑哑的:“我只是不想他连床伴的身份都捞不到,那会让看上他的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涂霖再次陈述:“你确实失败。”
涂荦荦“唰“地起身就要走,他瞪着没打算拉他,或者
叫住他的大姐,眼圈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