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幸福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什么时候最不幸福。”
“什么时候?”
“得到又失去的那一瞬间。”
“有道理。”
“想不想知道人什么时候最幸福?”
“想。”
“那你说,你会和我过一辈子。”
“我会和你过一辈子。”
“人离幸福最近的那一刻,是最幸福的。”
“对我来说,就像现在。”
手机音量不大也不小,演员台词功底很好,显得真诚。他们的对话在卧室里响着。
周今休把玩温度计,他的余光里,身边人含着一截食指关节,触动的情节时牙齿咬上去,眉心蹙在一起,脸上有水光,眼睛湿淋淋的。
【哭了?看这种老掉牙的片子看哭了?太矫情。】
陈子轻眼睛湿润:“他们亲上了。”
周今休没理睬。
陈子轻含糊不清:“你说他们伸舌头了吗?”
【装什么纯情,孩子都上大学了。】
【差点忘了,那不是他儿子,那是他的绿帽子。】
【伸没伸舌头自己不会看?】
“看不到。”陈子轻撇嘴。
周今休的气息里有退烧药的苦味:“应该没有,那个年代的感情保守。”
“你不懂。”陈子轻的反应不知怎么有点大,“不是全都保守,也有炽烈热情的。”
周今休莫名其妙。
【冲我发什么火。】
【我又不是他老公,跟我娇什么。】
过了会,身边人指着屏幕里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主角问他:“今休,他们为什么要分开啊?”
【我哪知道。】
【什么都问我,没话找话,使尽浑身解数的撩。】
周今休不咸不淡:“是编剧的安排。”
陈子轻听着电影放完的片尾曲:“我不喜欢这结局,你现在就找这片子的编剧,出钱让对方给我写个后续,要幸福团圆的结局。”
周今休太阳穴跳了跳:“这是8几年的片子,编剧说不定都……”
“死”字尚未说出来话就被打断。
陈子轻拿出上司的气势:“你的工作是执行我的安排,而不是跟我解释或者说别的。”
“行,找,我给你找。”周今休用一根手指敲手机键,查片子的发行方。
【大晚上的,我高烧三十九度不休息,身残志坚的找破片子的编剧,我图什么
()?图年薪上亿,还是图馋我想要我伺候的同性恋老板?】
有呼吸打在周今休的眼皮上,伴随一声咕哝:“你药吃了,怎么还不退烧?”
陈子轻正要拿起床头的退烧药查看间隔多久吃一次,小任务的后半部分内容出现在他脑中。